狱警晚上来送饭,很简朴,都是素菜。
好在失去记忆的那三年里,她一直都是吃素的。
即便过去肉食为主,这牢狱的饭,她不想吃,为了孩子也要吃下去。
唐清婉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然后自言自语地面对着墙壁说:“你知道吗?其实以前,你有个哥哥,也或许是个姐姐,妈妈那时候没有保护好他/她,所以这一次,就算爸爸不要妈妈了,妈妈也会保护好你。”
“对了。”
唐清婉感受到胎儿在自己腹中活动,“我给你起个名字好不好?”
“你二哥叫阿七,你就叫小八吧?”
肚子里的胎儿这一次闹腾地更欢了,唐清婉垂下头,看着自己有些隆起的小腹,“你不喜欢妈妈这样随便给你取名字吗?”
“哥哥的大名叫做子期。你叫做子遇怎么样?”
子遇,而期不言。
与你再次相遇,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这一次,胎儿似乎满意了这个名字,没再继续闹腾。
唐清婉坐在狱房冰冷的床上,哼着不知名的摇篮曲儿,渐渐地闭上了眼睛。
夜是寂静的。
在清轩阁看了一天卷宗的陆廷轩,刚想要趴在床上休息片刻,韩培的手机铃声,在这个寂静的夜晚,格外刺耳。
“什么事?”
陆廷轩沙哑着嗓子。
“你知道唐清婉有一个胞姐吗?”
“知道。”
大概是因为两个人同时失忆,又是一母同卵,所以连他和唐琉酒都很难辨认的出。
韩培显然很激动,“上午你走了以后,她就来自投罗网了。”
“不对。确切说,是傅斯年带着她。。。。。。”
“你说什么?”
陆廷轩提高了音调,他打断韩培的话,“你是说,傅斯年带着清婉的胞姐投案自首?”
“对啊。脸上还缠着绷带呢。。。。。”
陆廷轩将电话扣死,从后座的凳子上随后抓起大衣,走了出去。
仙田居很黑,并没有开灯。
若不是院子里停着熟悉的*。
陆廷轩当场就要离开了。
门没有锁。
来不及慨叹傅斯年的心究竟有多大,陆廷轩来势汹汹,他推开门,满屋子的酒气扑面而来。
他拧开灯。
傅斯年像是苍老了几十岁,一瓶又一瓶地在黑夜里喝着。
“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陆廷轩一脚踢开面前的酒瓶,噼里啪啦地在客厅里响着。
他拎着半死不活的傅斯年,“你明知道清婉现在再经受不起任何折磨,为什么要选择在这种时候,把她送进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