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口插着那把匕首狼狈摔倒在地,咬着牙强忍着却还是痛呼出声。
朔月慢悠悠蹲在他身边看着他。
“我好像跟你说过,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中毒了又怎样?这个世上我的生死只有我自己能决定,断然没有别人让我死的道理。”
容寻答不上话捂着心脏痛苦喘气。
真的好不甘心,她明明知道自己中毒了为什么还是这个样子?她根本不怕死!她就是个疯子!这样的威胁就像个笑话一样讽刺。
好不甘心啊!他绝不能让她如意。
“咳咳,朔月!你知道那毒药是谁给我的吗?”
朔月眼睛倏地睁大,不自觉地站了起来。
下意识的,她反驳道:“不可能。”
容寻心里滋生的恶意像是找到了一条宣泄的口子,他越发得意地笑起来:“不可能?还是你不愿承认?那你说,那天忘忧去哪了呢?”
朔月还是摇头,“……我不信。”
“咳咳,真是蠢,毒药是忘忧的啊!哈哈……是忘忧啊……”
容寻脸上兀自绽放着一抹心满意足又恶毒腐烂的笑容,停止了呼吸。
朔月低着头站在原地,像个被抛弃的孩子。
忘忧……
是忘忧给容寻的毒药用来杀她!
哈哈,忘忧跟着她到了幻花宫,在那之后就不见了,她竟然还一直相信着他没有参与这件事,她怎么会那么天真?
她心里涌上一股浓浓的疲倦,这人间好像也就不过如此了,花依旧,风依旧,夜色也依旧,再不如初见时那般,万物都叫她觉得欢喜。
她捂着眼睛低低笑起来,却觉得眼睛里一阵温热。
师傅,她真的错了。
○
忘忧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莫名其妙回到了忘月药坊,他找遍了整个药坊都没有见到朔月,心里涌上一种不好的猜想。
他按捺着心里的着急,在门外等了一天,确认朔月不是贪玩跑出去玩后,赶紧到青鱼镇上找到富商询问容寻的下落,富商却告诉他,容寻回了青城,只是青城那边送来了一封给他的信。
忘忧打开信纸,信上毫无感情的陈述了之前他们到达幻花宫中发生的所有事情,字迹却不是容寻的,更不是朔月的,只落了一个怜字。
但了解到事情的来龙去脉,忘忧已经管不了是谁写的信,心急如焚地往湖城赶,
那封信最后只写了一句话:朔月要死了。
忘忧从来没觉得时间那么难熬,他甚至不敢去想过了多长时间,只是麻木地赶路,不停赶路。
朔月她怎么可以死!
朔月她怎么敢就这么离开他!
忘忧在幻花宫门外不停敲门,等了一天,宫门终于开了。
朔月站在一半阴影里看着他,脸色异常苍白,眼睛肿的不像话。
忘忧却顾不上其他,伸手去探她的脉。
察觉到脉象有异他脸色一沉,着急地问道:“你这丫头怎么了?我才离开多久就中毒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我帮你解掉!”
朔月看着他一脸着急心里越发难受只得抽回了手,平日里笑眯眯地样子都维持不住,僵着脸地说了句:“何必明知故问。”
“什么明知故问?”
“事情容寻都告诉我了,我中的毒不就是你下的吗?又何必惺惺作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