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谷彻往后一躺,倒在床上。
得到琴酒的信任这固然是件好事,但这信任来得莫名其妙就很让人烦恼了。
对了。
他又想起件事来。
这次任务没带卡尔瓦多斯,他之前从卡尔瓦多斯身上抽的信息素好像快用掉了。
没办法啊……卡尔瓦多斯和他的信息素匹配度不够高,特别是在此之前,岸谷彻接受过的信息素是来自与他匹配度高达百分之九十的萩原研二,这就导致只能拿卡尔的信息素以量来补质了。
都怪卧底任务太仓促,让他根本没办法提前联系忍足医生抑制剂的事,而组织内部的医务室也够狠,真就没给他配抑制剂,反而还因为他信息素的特殊性想要拿他当实验素材。
想到这件事岸谷彻就恨不得把那些科研怪狠狠打一顿全部扔进牢里。
在车上听到琴酒说用针对信息素的药物控制赤司家独子时,岸谷彻就反应过来了。
敢情之前那些科研人员对他信息素的虎视眈眈是为了这个啊!
组织还真是坏就坏到底了呢。
岸谷彻在这边做着思想斗争,隔壁琴酒却境况不太好。
银发男人屈膝坐在地上,背靠着墙。
他阳台上窗帘拉得紧,屋里又没开灯,只有外面的光透过浅色窗帘照进来一点点微弱的亮。
男人面无表情地坐在原地,而拳头却握得紧。
“……果然还是处理掉比较好吧……”
他开口的声音沙哑,像是很久没说过话一样。
隔壁那家伙又在心烦什么?
这种和另一个完全“共感”的感觉真是让人烦躁啊……
组织拥有代号的成员大部分都是几乎不受易感期影响的,易感期对于他们来说,都只是微不足道的一段日期而已,甚至很多成员压根不记得自己的易感期是什么时候。
导致这种状况有组织训练的原因,也有组织研制的药物的原因,总之结果是一样的。
而好巧不巧,琴酒这次出任务确实就是易感期。
但这没什么,他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视易感期为无物了,易感期爆发时端着狙击枪的手也是完全不带抖一下的,这可是组织top级杀手的基本素养。
然而这次易感期坏就坏在多带了个人。
琴酒在最初见到岸谷彻时就有种莫名的赏识,也许有岸谷彻实力出色、性格也讨喜的原因,但最重要的还是琴酒难得信任一个人。
对于常居高位,身边只带一个伏特加的琴酒来说,“信任”这种东西说起来就十分可笑。
可毋庸置疑,放着一个自己完全信任的人在身边是很舒服的事,尤其是对于警惕心极强的琴酒来说。
在琴酒的感知里,岸谷彻就如同这世界上自己的另一个半身,他可以像信任自己一样去信任对方——这听起来荒唐至极,但事实如此。
琴酒最初只是记着这点感觉,然后稍微注意了点岸谷彻。
他仔细思考了一番,还没待思考出结果,就得到了朗姆想跟他抢人的消息,而且连贝尔摩德也想来插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