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引娘她们下车,她打眼一看就能明白在场人的心思。
她见过的人也多,又是经营刺绣坊的,这些弯弯绕绕都不用思考,引娘就明白怎么回事。
但她不是当初怯懦的引娘,如今既然想玩,又能力不错,自然不会推脱,反而翻身上马,跟谭小妹有说有笑过去。
她骑马是极为熟练的,刚到球场上,就笑着道:“往日都是在家中打球,不知晓汴京的规矩,这里如何为胜?”
引娘穿着骑装,头发用发带绑起,眼神清亮,口齿清晰,声音又悦耳带笑。
她这么一张口,显得有几分利落讨喜。
而且她骑马那几步,是有些模样的,至少会骑马。
其中一个女子打量她几眼,这才开口说了规则。
仔细说完之后,引娘笑:“原来是这样,细节虽有不同,但球打进门即可,倒也相同。”
说着,引娘对发球人道:“让我试试如何?”
那发球人还有些愣怔,但下意识把马球抛出,只是扔得有点歪。
引娘笑,即刻架马,赶在马球落地前一杆击中,直接打进门场内,这动作潇洒利落,直中球门。
单单这一球,足以让引娘融入马球队伍里。
这下众人看向引娘的目光不再是嫌弃了,而是高兴啊!
赶紧把引娘抢到手!她们队伍就能赢了!
反而是谭小妹无人问津,她也习惯了,谁让她打得菜!但她不管,既然是好姐妹就一定要带着她玩!
马球场上其乐融融,纪彬虽坐在太子府书房,但也听说此事。
主要是他担心引娘安全,所以拜托平老板打听引娘的消息,随时让他知晓。
这里毕竟是汴京,不是家中。
知道引娘自己处理得很好,还结识不少闺中好友,纪彬这才不担心,想了想从怀里抽出两千两银票,对陈乙道:“给引娘送过去,让她好好玩。”
陈乙却笑:“东家,引娘那的钱比你这多。”
纪彬摇头:“我知道她的钱多,但这是给别人看的。”
让别人知道他家娘子有相公的,而且不缺钱花。
虽说钱财只是身外之物,但也能减少很多麻烦,还能让其他人知道他虽不在,但也护着呢。
还别说,这两千两一给,纪彬身上连一百两都没有了啊。
在汴京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还不敢随便花销。
算了算了,反正他在看公务,要银子也没什么用,还不如全都给引娘。
估计谁都想不到,纪彬到汴京不是吃喝玩乐,不是交朋会友,而是处理公务啊!
太子是报着,人好用,那就拼命用的心态。
纪彬也没办法啊。
反而是引娘交了不少朋友,她本身并不是多言的人,行事虽稳重却不刻板。
这样的女孩子,谁不想跟她当朋友。
不止是吃喝玩乐引娘懂,开店算账她更是一把好手,就连晚上游湖吃茶时随手带的那串珠子也是让人侧目。
如今汴京不仅流行珍珠绣,也流行各类珠子。
像引娘手里这串浑圆珍珠,明明可以打成一套漂亮首饰啊,只做手串也太可惜了些。
引娘听人这么讲,笑道:“我们邑伊县隔壁的兴华府有许多珠子,你若是喜爱,回头我从兴华府买来送你。”
“只是要等到回家了。”
这么一说,倒是说话的女子不好意思了。
说着引娘把手串拿下来,夜游船的灯光被拨亮了些,手串也透着莹莹光芒,看着就是好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