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她不是说好了要同我们出来玩么。”
“啊?
你还不知道?”
滕玉意耳朵一竖。
“昨晚在御前,彭老将军有意为自己的孙女和成王世子牵线搭桥,万万没想到,成王世子不但当场就回绝了此事,还当着众人的面求娶滕娘子,彭家人的脸面都扫尽了,我猜彭大娘因为这事觉得没脸,所以今日死活不肯出门。”
昨晚滕玉意也听说了这件事,当时就觉得怪怪的。
彭思顺一生精明强干,临老反而老糊涂了么?
身为朝廷重臣,为子孙谋求中意的亲事不奇怪,但彭思顺一贯老谋深算,正式在御前求旨前,为何不事先探探成王府的口风?
没头没脑来这么一出,不但彭家上下碰了一鼻子灰,还闹得孙女也跟着没脸。
这不对劲。
彭家能有今日,除了在战场上骁勇善战外,朝堂上也有着异乎常人的敏锐和沉稳。
难不成彭思顺病昏头了?
就不知彭震在不在一旁,假如彭震在,断乎不会让自己的老父犯这样的蠢。
想着想着,滕玉意后颈生出一丝凉意。
有没有可能……彭家是故意这样做的?
上回卢兆安和武绮意图栽赃彭二娘,尽管当场就被蔺承佑拆穿了,但彭家本就有反心,回去后一定会反复思量。
当晚席上的人那么多,卢兆安幕后的主家不栽赃旁人,偏要栽赃彭家的孩子,琢磨到最后,彭家兴许会怀疑自己露出了马脚,怕朝廷提前采取行动,所以有了后头的一系列举动。
在那之后,彭二娘称病不再去书院。
加上昨晚这一出,连彭大娘也有理由“闭门不出”了。
但究竟是真正的“因病不出”,还是悄悄离开京城,那就不得而知了。
惟有这样做,才能不露痕迹地将彭家女眷秘密送回淮西道。
滕玉意心底开始不安,照这样说,彭家极有可能会提前造反。
昨晚蔺承佑也在殿上,以他的那份机敏,一定也会对彭家人的表现起疑心,但自己能这么快猜到彭家的意图,是因为早就知道彭家想造反,蔺承佑究竟知不知道彭家有不轨之心?
不成,得赶快把这件事告诉阿爷和蔺承佑。
横竖笔和纸都是现成的,待会她就写封急信,让端福亲自送给阿爷。
至于蔺承佑那儿——
那几人又道:“哎,说起这个,你们可知道滕玉意昨晚回绝了成王世子。”
“知道。”
另一人道,“昨晚在殿上的朝臣足有上百人,这事早就传开了。
早上我阿娘还疑惑,长安城不知多少人想与成王府结亲,成王世子又是那样的好人才,滕玉意为何就没答应呢。”
帐里的几人大约是料定这偏僻的角落不会有人来,说话也就肆无忌惮。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出了这件事,成王世子断乎不会再求娶滕娘子了。”
忽听另一人笑吟吟道:“噢,为何这样说?”
是李淮固。
“三娘你才来长安,难怪不知道成王世子的脾性。
成王世子打小就踢天弄井,长大了也是倜傥不羁。
听说皇室这几个孩子,就数他挨打挨得最多,虽说最气人,也最是讨人欢喜,清虚子道长和圣人疼他疼得不得了。
他打小事事顺心,金玉绮罗堆里长大,这样一个人,怎能受得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