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乃身外之物,有则多花,花没了想法子再赚。
“高五这等同于是战死,”樊羽好奇地问道,“王爷既已得知这个消息,难道就一点儿表示没有?”
芳润听不懂:“需要什么表示?”
樊羽就纳闷了,“难道死去的将士,朝廷不发放点儿银两?”
芳润摇头,“这个,不太清楚。”
樊羽愤愤说道:“要是没有的话,那这朝廷也太混账了。”
芳润吓得直摆手,“夫人,夫人,万不可这么说,若被有心人听到,是会没命的。”
“我知道,”樊羽叹气,“现在不就咱们两人吗?我这才发发牢骚。”
“我去典当首饰的时候,听说了一件事情,不知道跟昨晚有无关系。”芳润道,“江知县的女儿昨晚被人掳了去,听闻回来的时候疯叫疯叫的,好多人都听到了。”
樊羽并不可怜她,“害人必定害己,她是活该。我又没招她惹她,她竟要将我给发卖了。真是又狠又毒。”
芳润好生奇怪,“夫人和江知县之女素不相识,为何会积下这么大的仇怨?”
这仇怨来得好没道理。
樊羽没有多做解释,只轻轻叹了口气。
按照高五的遗愿,南星和东河几人在茅草屋北侧找了块地方,将血衣和樊羽帮高五新做的衣裳以及备好的黄金给埋了进去。
新衣刚做好就派上了用场,陪伴着高五的灵魂入土。
装黄金这事只芳润、南星和东河知道,樊羽叮嘱,“这种事情,知道的人多了,偏招人惦记。咱这金子是给高五的,不是给那些小偷们准备的。”
南星道:“以后,每晚有人来轮值,帮大哥守着。”
他们愿意守,樊羽并不反对。那是高五生前待他们好,他们才会如此。
子夜时分,樊羽将人打发回宅子,只留下了芳润和南星。
她对南星和芳润说道:“你们离远一些,我想与高五单独待一会儿。”
“夫人,天气寒凉,您还是重身子,是不是?”芳润想劝她回去。
樊羽摇头,“我想在这里待一会儿。”
芳润拗不过,便和南星退远了。
樊羽跪坐在土堆前,心里五味杂陈的。
一个活生生的人,说没就没了。
她怎么会不难过?
虽然她对高五没有什么感情可言,可好歹也是相处了两天。
“高五啊!”樊羽启动嘴唇,轻轻唤了声。
夜风习习,她身后一棵大树上传出树叶摇动的沙沙声。
“唉!”樊羽轻轻叹了口气,“你,一路走好!”
她忆起他的点点滴滴,“你贫苦无依,得到那么多的赏银,不去犒劳自己,反倒用来为我赎身。你,真傻啊!”
越想越觉得伤心,樊羽轻轻抽泣,“高五,你一路好走。下辈子,不要替王爷卖命。要找个正主子,起码要找个侠肝义胆的。那不考虑人间疾苦,只顾自己享乐的皇帝和王爷,统统该死。下辈子,你找个好娘子,生一群可爱的孩子,做个寻常人!”
樊羽摘了帷帽,轻轻拭泪。
“要是你活着,也许,”她不停抽泣,“也许会是一个好夫君吧。”
月色皎皎,映照着她纤弱的身姿,她跪坐坟前,小腹隆起得更加明显。她挽着妇人发髻,声音柔婉难过,任谁看了,都是一个思夫心切的妻子。
她身后的高树上,高五像夜鹰一样蛰伏在树枝之间,一双虎目死死地瞪着,女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全在他的视线之中。
他目光幽幽地盯着她看,月光映照下的俏脸光滑白嫩,如他初见她时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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