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二十岁生日晚上,梁宴清明明白白、斩钉截铁拒绝她,丝毫不留情面多好。
那四年他不断联系,她言喜欢,他干脆拒绝。如此一回两回三回,甚至十回、二十回,她势必放弃。
哪儿至于,如此艰难。
然而梁宴清没有这样做。
谢柏仪表白,他拒绝的理由是,她不明白真正的喜欢是什么。
她偏要证明给他看。
她不仅明白,还一点没弄错。
谢柏仪问梁宴清是不是不喜欢她。
他回答,不是她理解的那种喜欢。
既然没有不喜欢,感情发酵改变不难,兴许还是他糊涂了。
谢柏仪一直抱有念想。
不过……
坚持到现在,谢柏仪身心俱疲,同样给了梁宴清无数麻烦。
所以这样的喜欢到底有什么意义?
与其说喜欢,不如说强求。
他们都说,强扭的瓜不甜。
她自认好强,喜欢的就一定要得到。
难道得不到,就得把所有人困在死胡同里。
死胡同三年是墙,幽长昏暗,攀越无望。
她不想待在里面,准备,折身回走了。
才是生路。
脑子沉沉,思绪糊在一起,而关于梁宴清的一切,偏偏愈发清晰,头疼欲裂,快要炸开了般。
煎熬着,挣扎着,谢柏仪也不知是自己怎么睡着的,不知不觉陷入浑噩黑暗。
醒来天已大亮,床边空荡荡的,他走了。
谢柏仪发了好一会儿呆,目光虚虚掷在梁宴清昨日坐过的位置,面无表情。
许久之后,外间传来脚步声,谢柏仪眨眼,雾气漫开,染湿睫毛。
她抬手抹眼睛,动了一动,脑子里似乎有两根筋使劲拉扯,一阵紧疼,一阵发昏。
谢柏仪无声嘲笑,受凉染寒是一回事,她明白,更多的还是受了挫导致心灰意冷的原因。
敲门声响起,紧接着,是道轻柔的声音,“柏仪,醒了吗?”
谢柏仪愣了下,是伯母,那脚步声是谁的?
她拥着被子坐起来,靠着床桓,应了一声。
然后听见门外戴悦温和的说,“你们先坐着等一会儿,我进去看看。”
同时有两个男人回答,“好。”
传来门把拧动的声音,戴悦走进来,一手端着杯水,另一只反手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