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浮:“……”
陈浮说:“但在我看来,你最好还是去找个真正权威的心理医生做个评估以及治疗吧。”
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转身离去的时候和刚刚跳完一支舞的乔希打了个照面。他带着歉意和礼貌向对方告别,然后分开人群,将自己的那一份买单并离开这个酒吧。
季迟一个人坐在座位上。正莫名其妙于陈浮突然离开的乔希看见了他,有点奇怪地说:“你走错位置了吗?”
“……”季迟没有回答,他转了转脖子,从座位上站起来向外走去。
之前呆在人群中的尼克跟上他,小声说话:“我看见了那个人……”他说的是正坐在酒吧正中央的一个老头,那个老头头发花白,大酒槽鼻子,正被一群美人围着谈笑风生,远远的似乎能够听见这样的话语:
“美女们,来吧来吧,让我告诉你们我究竟是怎么赚钱的——”
“我也看见了。”隔着人群,季迟回答,“他之前欠了一笔奎特家族的钱,现在差不多也该和他谈谈本金与利息的问题了……不过不是在这里,也不是在现在,当然更不是在光明正大的情况下。难道你觉得奎特家族的招牌现在还好用吗?”
“……”尼克,“那老板您过来……”
“找人啊,”季迟说,“刚才不是找到了吗?”
“那现在——”
“现在我们可以离开了,继续为下一次的见面做准备。”
“难道也是刚才那一个……”
“当然是他。”
下一次的见面并没有间隔多久。
就在下一个又下一个星期开始的那一天,陈浮的投资公司迎接来了一位衣冠楚楚的客人,他是来寻求除投资帮助之外的更亲密的关系的:他希望对方成为自己的投资顾问。
他将向对方公开自己除资金之外的、包括家人与情感的重要*和信息,他将和对方分享自己对未来的期待与愿望,他们将建立非常亲密的关系,从某一个角度来说,也许这样的亲密甚至尤高于家人。
陈浮抬头看了一眼进来的客人,然后他低头看了一眼对方的资产。
三千万。
不算多,但相较于半个多月前,差不多翻了足足十倍。
难道对方真的去抢银行了?
抱着这样一个有点滑稽的念头,陈浮让季迟在自己的办公桌后边坐下,然后他打了一个电话:“是的……现在就需要你过来。从这一刻起开始计费?当然,就按照这个法子来。”
简单的说完一句话之后他就挂了电话。
然后他将季迟送来的文件翻看一番,很快就得出了结论:“你最近收拢了奎特家族剩下的一点东西?”
“那毕竟还是有一点东西的。”季迟在整理自己的袖扣,“顺便我这个月是总裁。”
“莱特执行官先生您好。”陈浮客套说。
“……还是叫我季迟吧。”季迟回应。
“要一杯水吗?”陈浮漫不经心问,在问出这句话的同时,他已经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倒了一杯水放到季迟手边。
“谢谢。”季迟回应。
这个时候工作室的门铃被按响,陈浮打开了门,另外一个穿着考究三件套男人走了进来。
他大约四十来岁,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微笑。他进来的时候先和陈浮握了一下手,但几乎在握手的时候,他就将自己的目光停留在了室内的另外一个人身上。
坐在沙发上的季迟在对方进来的第一时间就嗅到了熟悉的气息,而后他看见陈浮将进来的那个男人带到他面前,并且引荐道:“这是威廉医生,纽约颇负盛名的一位心理医生,我觉得在和我确定合作关系之前,你需要先和威廉医生做一个简短的交谈。”
“就是一次简单的聊天。”威廉在旁边笑道。
“我猜我大概没有第二个选择……”季迟这样说,然后他笑着从沙发上站起来,和心理医生进行了一个简短而有力的握手,“我当然乐于和你聊聊天。我们——”
他在偌大的办公室内巡视了一下,发现距离陈浮办公地方很远的一个角落正有一块休息区,休息区中沙发吧台一应齐全,周围甚至用绿植做了*隔断,应当是一开始就准备提供给客人休息或者交流的地方。
他对着心理医生做了一个先请的手势,自己则退后一步,对陈浮说:“其实在和他聊聊之前,我们也可以简单的聊聊……”他掏出了一颗糖果,他总能够随时随地地掏出一点甜食来,“就像我们小时候那样。”
陈浮对此挑了挑眉,但也仅仅挑了挑眉。
他的所有态度已经通过他的安排展示出来,现在他要做的就是继续工作,并且等待季迟和心理医生的对话结束之后再应付对方。
一个小时的时间很快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