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十天夜里,铁门扎扎的开了,门外走进四个人,全都是生脸孔,苟参一个不认识。
其中一人沉声说道:“校尉,跟我们走。”
苟参本来盘膝而坐,他听了后缓缓站了起来,这四人十分精干,全都是一副十分戒备的样子,两人在前,两人在后,距离苟参都有七部之遥,夹带着苟参一直往前走。
五个人一直就在廊房和街巷里默不吭声的朝前,苟参暗自思付,也不知什么地方竟然有这么大这么宽阔的建筑群。
走了大约有半个时辰左右,到了一座大房子前,屋里出来两个人,十分的魁梧,他们将苟参全身上下仔仔细细的搜寻一边,拿走了苟参绑缚在腰上来自于韦焉的银鞭,和其其格给的鱼肠剑。
终于搜查完毕,带着苟参来的这四人站在门口,检查苟参身体的人进去,接着,出来了一个人,让苟参跟着自己进去。
苟参跟着这人倒了屋里,领路的人就站住了,又出现一个人,这人再次将苟参全身上下搜索一遍,连鞋子和头发都没有放过,然后才让苟参自己前行。
苟参看了搜查自己的人一眼,这人目不斜视,苟参就往前走。
只见这屋子非常大,宽敞而又空荡,燃着好几架树形油灯,屋里放着一个马扎,马扎上坐着一个人,这人背对着苟参,不知低头在想什么。
苟参过去绕到这人前面跪下,说道:“罪臣苟参,叩见陛下。”
这屋里的人,正是大汉天子刘询。
刘询看着在自己面前低眉顺眼俯首不语的苟参,有好大一会才说:“你的辟谷功,好生了得啊。”
苟参低头说道:“蒙天子夸赞,臣不是不想吃东西,而是怕食物中有毒。”
“哦?你怕死。”
“是,臣,怕死。”
刘询冷然一笑:“怕死?朕看你一点都不怕,什么都不怕,胆子大得很呐。”
苟参不说话,刘询道:“焦延寿能四十一天不吃不喝。你如今的年纪,却十天滴水未沾而丝毫无恙,也算是难得。”
“引气归元,辟谷食丹。自古以来人人欲求长生不老,秦嬴政更是派人东渡蓬莱寻仙,可神仙到底在哪里?”
“虚无缥缈,总是能迷惑几个人。”
刘询沉默了一会,说:“你自称罪臣,罪从何来?”
“臣不知自己何罪,又罪从何来。”
“你不知自己何罪?”刘询冷渗的说:“那你为何要说自己是罪臣?”
“臣,奉诏从敦煌刚刚回到长安,在廷尉交付了魏和意任昌,就到前京兆尹张子高府吊唁。这时,司隶校尉就来了。”
“诸葛丰说他受了陛下诏令,带臣到了一处,臣在那里一等就是十日,如今才得以面见天子。”
“臣如无罪。司隶校尉就是徇私枉法,臣如无罪,陛下也不会任由诸葛丰关押臣十多日。”
“因此,臣自己推测自己有罪。”
刘询看着苟参,停了一会说:“你在乌孙,那里情况如何?”
“乌孙情况,一如臣对陛下上书。”
“乌就屠其人如何?”
苟参想都没想就说:“臣不知。”
“解忧公主如何?”
“容颜易老。然心系大汉,实在难得,堪为乌孙国母也。”
“其子元贵靡呢?”
“久病在身,做事心有余而力不足,若身体康健,可为乌孙贤王。”
“其其格呢?”
苟参心里一惊。答道:“臣到乌孙后,因为乌就屠杀细沈瘦一事,在北山见过两面。”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