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啊……!”
光束炮已蓄能完成,但只要四片翅膀还抱着独角兽,就不能对其狙击。只得尽可能接近,用盾牌装备的光束枪绊住敌人脚步,但四片翅膀会让我方这样做吗?才这样想,复数光轴便错综于【里歇尔】面前,利迪立刻后退。不是远距离支援的光束炮,而是更细的光轴。尽管是极近距离下的攻击,感应器连接近警报都没有发出。
“是感应炮吗……!”由四面八方逼迫而来的光束亮光在全景式萤幕交会,错综的反射光照亮了驾驶舱。操纵着颤抖的机体,冲出是四只翅膀派来的感应炮装置包围的利迪,因为无计可施而咬起了嘴唇。
一切都在最初就设计好了。那加红色的家伙——【新安州】扮演诱饵,被引去的独角兽则由四片翅膀来拘禁。趁着我方被【新安州】吸引住的空隙,四片翅膀才躲在残骸旁边进入战场的吧。红色家伙之所以中弹给我方看,一定也在他们的计算之中。
是赌上独角兽会出击的不确定因素才这样设计的吗?应该不是。对于新吉翁那伙人来说,独角兽会出击已经是事先算进去的事态了,只靠【拟。阿卡马】的现有战力,是无法抵挡住攻击的。因为在先前的战斗,就已经充分地让敌人知悉到我方的无力模样了才对。
“可恶……!”竟然瞧不起人。一冲出感应炮包围之后,利迪便催促机体进行变形。即使是失去单脚的状况下,若是waverider形态就能追的上敌机。不能把独角兽,亦即似乎与【拉普拉斯之盒】有所关联的ms交给那些家伙。念头由此发起后就没了接下来的思考,虽然等待机体的状态表示更动,不管等变形就是没有被实行。取而代之的是机能不全的警报声响起,显示损害部位的复数视窗掩盖住全景式萤幕,闪烁的警告灯号填满了驾驶舱。
预备回路无法启动,损伤控制系统也无法使其复原。尝试过所有想尽的办法,确认到自机已化为废铁的状态后,利迪呻吟道“王八蛋!”然后锤向了仪表板。眼见受敌机拘束住的独角兽的亮点,逐渐远离感应器圈内。就与呆在其中的驾驶员一起——
“是那个小鬼……那家伙为什么要……”握紧抵在仪表板上的拳头,利迪低喃。答案他明白。拿到透过无线电传来,叫着奥黛莉……的声音。那个家伙,那个叫巴纳吉的民众、少年,是为了救她而塔上独角兽的。将骑虎难下地抓了人质,又作茧自缚的大人甩在一旁,只有他采取了行动。完全不管她是否就是米欧瓦。萨比。
然后自己又获救了。在许多同伴殒命的宇宙中,只有自己被留了下来。就算得啃石头也要活下去……你这样讲,是要我怎么做?要如何才能够报答你们的死?环顾滞留的残骸,对着已无痕迹的诺姆机这样问的利迪,找不到任何答案地站着。敌机已经不在感应器圈内,利迪感受到爆炸光消失的虚空寂然地冷却而去。
应该是发生了机能不全的状况吧。敌方失去单脚的可变式机体,似乎是放弃追击了。不用特地去击坠它,是这样吧。转头向后方瞄过一眼,如此判断的玛莉妲催促散开的感应炮回归。闭上眼睛,想象过自动炮台们掉头的轨道之后,玛莉妲将视线转回副腕所抓住的白色ms。
失去v的外形,高耸着缩成一角的天线的ms。从那不知后退,只会向前又向前地直线性攻击而去的老实度来看,可以断定驾驶员与上次对战时是同一个人。即使被逼上绝路的敌舰会派出独角兽是在料想的范畴内,二度用上让人觉得与外行人没两样的驾驶员是什么道理呢?尽管这是与【拉普拉斯之盒】相关的贵重机体——
驾驶舱传来轻微震动,玛莉妲停止想事情。并驾齐驱的【新安州】指间碰到了自机的左手机械手掌。“如果不中弹给对方瞧瞧的话,就抓不住这个时机了……我虽然想这么说,但并非如此哪!”接触回路的平静声音如此在玛莉妲耳朵响起。
“没有中尉在的话,我或许就被击坠了。感谢你,玛莉妲。库鲁斯中尉。”虽带着些许自嘲,夏历的声音真挚地响起。在玛莉妲所知以内,他的【新安州】过去并没有受到直击的事例。关心起小腿一带因为焦痕而变脏的红色机体,判断那对其航行并无大碍的玛莉妲,“我只是从上校的作战计划而已。”不带表情地这么回答。“比起这些……”当玛莉妲继续开口后,“我明白”对方的声音先一步传到了头盔中。
“米妮瓦小姐会被敌舰抓住是在料想之外。虽然我想尽速将她救出,现在要优先确保这家机体。”
“敌人所剩的战力不足已经为我方所知。若能得到您的允许,我也可以独自前去夺回。”
“这没办法。如果【盒子】被抢走,附近的敌方舰队会有动员的可能性。在回归【帕拉欧】之前,被敌人包围并不有趣。”
“可是……!”
“包含政治性手段在内,救出小姐的机会还有很多。不应该在此逞能,连中尉与【刹帝利】一同失去。你要忍耐。”
隐忍住也是说给自己听得重话,夏历道。在那个场合采取了对【她】见死不救的言行,就战略而言是正确的。但,那真的全部是演技吗?根本说来,一切行动都让人认为是演技的不明来历,就体现在这个戴面罩的男人身上。【……是。】一面这样回答,玛莉妲将试探的眼光看向了【新安州】的单眼。接着,“上校,幸亏您没事!”其他的声音如此闯进了无线电,一架【吉拉。祖鲁】进入航道上。
闪烁着背部所背的喷射槽,进行横转的紫色机体跟到【新安州】的后面。实实在在地承受到其喷射压的【刹帝利】颤动起来,玛莉妲咂嘴。对玛莉妲的存在完全不放在眼里,如何看都像是安杰洛机的举止。面对亲卫队长在【新安州】周围绕过一圈,首先确认了机体安全的忠心模样,“是吗。瑟吉少尉的事令人惋惜。”
真的很抱歉。明明我人陪在旁边……跟在像是由咬紧的牙根深处所挤出的声音之后,柯朗机锐利地转过的单眼看向了钢弹这边。“这就是那架独角兽……”对其所发出的阴沉声音,玛莉妲暗自竖起了鸡皮疙瘩。
“就像从玛莉妲中尉报告里所能预料到的一样,看来似乎是相当偏激的机体。如果驾驶员没被压垮就好了。”夏历这么说。将维持驾驶员生命视为次要的异常机动性,没道理能长时间持续。作用时间有所限制的猜测是正确的,虽然已成功这样捕捉起来,但驾驶员是否能生存就没把握了直到打开驾驶舱前都无法知道,对于传来阴阴视线的柯朗机也感到厌烦,玛莉妲在背后的远阔虚空找寻起搁眼的地方。敌舰已被无数残骸所遮蔽,无法握到正确的位置。也感觉不到压迫感了……这么说,之前是这个驾驶员在散发出【气息】吗?想到一半,认为这些不过是自己这种人造物的感觉而中止思考,玛莉妲将视线移回【葛兰雪】应在的宇域。
不管怎样,米妮瓦小姐是在那艘敌舰上头没错。辛尼曼堵上性命一直守护而来的吉瓮复舆象征,无论如何不抢回来不行——
侦查长的报告沉痛地响起。“了解。”如此回应的奥特声音也显得很沉重,米妮瓦则紧握起搁在操舵席靠背的手掌。
舰载机已遭破坏殆尽。战舰也蒙受莫大被害,【独角兽】落到了敌人手中。虽然现况除了惨败之外什么都不是,但如今支配住【凝阿卡马】舰桥里的空气,并非单纯是惋惜败北的氛围。而是什么都没办到,这样的悔恨。并非是战斗过而输的,而是自己与其他人不是什么也没做吗?如此的感觉袭向了所有人的肩膀。这份自觉使嘴巴变得沉重,制造出让彼此背向对方的空气,将舰桥全体包覆在内。
没错,什么也没办到。包括自己在内,待在这里的所有人什么也没做。是有战斗过——为了活下来、为了履行各自所担负的责任。但是,什么也没得到。自始自终都受立场所缚、虚张声势、玩弄着无用的小伎俩。真正必要的行动却一项也没做。结果,所有人都一样失去了重要的什么。
”这不是说了解的时候!舰长,马上开始追踪对方吧。【独角兽】他,盒子被新吉翁给。。。
所有人保持沉默之时,只有亚伯特指着窗外的宇宙大声嚷嚷。他也以他的方式行动过,结果则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比起来米妮瓦回头还早,“连一架ms也没有,不可能办得到吧?”奥特如此回答的低沉声音在舰桥响起。
“多亏有你做了多余的事,现在落的让“高达”被敌人夺走的下场。给我闭嘴。”
“你说什么。不那样做,这艘战舰说不定就被红色彗星击沉了。这和塔克萨队长用人质是一样的。舰长你不也默许了吗?”
像是石头般不懂的塔克萨身边,魁梧的副官将不悦的眼神朝向亚伯特。奥特望向前方,虽然只是紧握着舰长席扶手而已,但那无处可去的愤慨与塔克萨并不同,亚伯特接近到其身边,用着宛如司令的语气继续这么说。。“变成这样的话,有必要尽早寻求参谋本部的指示。”
“快点到可以进行镭射发讯的区域——”
“我已经叫你闭嘴了。”
说时迟那时快,奥特的手伸到了亚伯特的头盔上,抓住了对方的面罩口拉向自己,奥特把脸贴近到彼此头盔可以撞在一起的程度。“你再说一句话看看!”如此强调的声音蕴藏着杀气,亚伯特被揪起的身体发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