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您先好好休息,”浠宁靠在柱子上,有些疲累地说,“不用急着活动。”
徐奶奶叹息一声:“不是我急着活动——”然后手上突然使出力道拍晕了浠宁。
浠宁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徐奶奶,接着不省人事。
建业城外,神烈山。
一处隐秘的岩洞内,墨玄盯着用铁链锁在架子上,还没有醒过来的浠宁:“人有相似,不足为奇。他们一个在大乾,一个在华胥,又差了些许年龄,只是巧合罢了。”
“既然只是巧合,”徐奶奶冷笑,“你怎么还是一直盯着她看呢!”
墨玄蹙眉转过头去,看着洞外:“怎么,我是那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动摇的人吗?”
“最好不是!”徐奶奶语气冰寒,“我在她身上花了这么多心血,我可不希望看到你临阵逃脱。”
“你放心就是。”墨玄不以为意。
浠宁似乎听到了墨玄的声音。
双手被什么冰冷冷的东西束缚住,整个人除了头晕沉重,还是头晕沉重。
是奶奶?奶奶居然出手偷袭她?
这是怎么回事?
睁开眼的那一刻,她看到了两个背影。
墨玄,还有奶奶。
浠宁不愿意去相信自己的逻辑和判断。
不,不会的,从一开始就陪在她身边,和她同甘共苦的奶奶,怎么会是墨玄的人?
她一定是被墨玄胁迫或者欺骗……这样的理由一从脑海里冒出来,连浠宁自己都否定了。
怎么回事胁迫,如果是胁迫,奶奶怎么还好好地站在那里?
受胁迫受欺骗的,从来都只有她一个!
秦爷是墨玄的人,当初是墨玄在西域大漠抓住了她,把她扔到建业去的。那么,徐奶奶为何不可以是墨玄的人?
所以从一开始,墨玄就在自己身边放了一个监视器,自己的一举一动,甚至想法,他都会知道……
是这样吗?居然是这样!
她以为真的有患难之交。以为真的弥补了她内心的一丝对亲情的渴望……
谁知到头来,她居然栽在最信任的人手里!
剧烈的咳嗽在胸腔中爆发,带出难以言明的怒意。
该恨?该怨?可是都做不到了,她只觉得。好累……
墨玄微微转头,秀职的唇角勾起似有若无的笑,一字一顿道:“华胥,浠宁殿下。”
“墨玄,”浠宁垂下眼眸,有气无力,指责却半分不减:“你够狠!”
面色平淡的墨玄只是摇头:“以为你变聪明了,谁知道还是那么蠢。”
“我蠢,也好过你丧尽天良,什么都拿来利用。什么都可以牺牲!”浠宁咬牙切齿。
“丧尽天良,至少我还活着,”墨玄拍拍手,“你,却是要去祭剑了。可惜可惜,年纪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