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他瞥一眼陈安邦。
“也怪我,临时被队长拉到戈壁上操练,还是回来的路上才听人说起,回去我跟阿妈阿爸都说一声,有事儿一定要说。”
新月笑盈盈的应下。
这次事儿把她们女知青都吓坏了,听说肖强被判了死刑,拍手叫好,也想感谢珍珠,可惜珍珠已经走了,一个照面都没跟她们打。
“珍珠姐姐真是料事如神,她说我们应该很快就会结婚,还给我留了一块水红的牡丹床单当贺礼,我都没来得及谢谢她。”
陈安邦听着结婚申请,心下荒芜。
他也打过结婚申请,却没有一丝结婚的喜悦,那姑娘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陈安邦心里难受,不想放手,又不知道值不值得去追寻。
珍珠到了南港之后,彻底放飞自我。
不知是不是蝴蝶效应,珍珠上交的那个小小的玉佩推动了很多事情的发展。
还有不知道背后盘踞多大势力的李远桥,被珍珠四两拨千斤的撬动,反正国家护着她,她就负责天南海北的浪荡就是。
南港是国家这年头唯一对外开放的口岸,各国使者,商品,商人,学者要来,都要经过这里。
珍珠对着灯红酒绿流口水,换上优雅的旗袍,烫的微微卷曲的头发,硕大闪亮的耳环,十公分的高跟鞋,跟着外联小助理学了不少洋文,更多的还是参加华外交流会。
动感的旋律,快节奏的舞蹈,各色酒水美食,推牌九的各种玩法,还有打工挣学费的肤白貌美小哥哥。
珍珠觉得这差事她可以一直干下去。
要不是石先勇召唤她回家,她已经乐不思蜀了。
到了76年,内地全面开放,她回到石家村,家家户户都盖起新房子,张金梅看着苍老了些,抱着珍珠嚎啕大哭。
“你这倒霉孩子,天大的事儿也不知道跟爹妈说一声,跑出去就是小二年,心都野了!家里这么多孩子,就你这孩子七灾八难的,家都不能回,你要把你妈的心给熬干了啊!”
珍珠摸摸鼻子,求救的眼神看向三个哥哥。
三个哥哥收到求助眼神,立刻撒丫子跑外头去。
尤其是石先勇,跑的比兔子还快。
实在是这两年张金梅只要念叨闺女,就要把他们哥仨收拾一顿,其中对他这个知情者或者说始作俑者下手最重。
时间久了,连媳妇儿洪霞都气他做事太冲动。
他也有苦难言啊,石爹倒是体谅他,可在老娘面前,石爹也不敢多说话,生怕惹火烧身。
石爹等媳妇儿发泄的差不多,才凑过去。
“既然回来了,就好好的,这两年政策越来越好,包产到户,没有大包干,学校也能正儿八经上课,那些乱七八糟的运动也没了,全国人民团结一心发家致富,想没想过跟我干点啥事儿?”
石先勇来劲儿了。
“要不妹妹去读书考个大学好了,去年就可以考大学,咱家这成分,比戴家那媳妇儿强多了。”
张金梅白一眼石先勇。
“哪壶不开提哪壶,败兴玩意儿!”
石先勇摸摸鼻子不敢说话。
珍珠倒是来了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