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尔斯呆呆地看着国王在瞬间完成了反击。
快捷、猛烈、有效,一劳永逸的反击。
他甚至都来不及看到国王的逆转是怎么开始的。
“陛下是躺在地上,然后被斧尖刺穿的,”背后的尼寇莱叹了口气:“无论是我们还是佩菲特,只知道陛下被刺穿了胸口,却根本看不清背后贯通的位置……无从分辨那是否是致命伤。”
“而那正是国王计算好的。”
计算好的?
泰尔斯死死地盯着努恩王的胸膛,尤其是右边那一块被鲜血浸透的区域。
努恩王喘息着,一把甩落敌人已经失去功能的手臂,站起身来。
那一瞬间,泰尔斯觉得这个强悍的身影无比高大。
努恩王环顾了一圈大厅里的众人。
迎接他的,是从激动、惊讶到疑惑等等,各不相同的眼神与呼吸。
“酒!”
努恩王忽然高声怒吼:“黑麦醇烈酒!”
泰尔斯顿时一愣。
“最烈的那种!”
有负责的仆从和卫兵,犹豫地看了看皓月神殿的主祭,以及几位大公。
但霍姆主祭依旧不为所动,而几位大公只是脸色怔然地凝望着国王。
地上的佩菲特停止了呻吟,他挣起头颅,满脸绝望和麻木地望向自己的对手。
“行了!”努恩王不耐烦地吼道:“我又不会用酒杯来闷死他!”
“他X的,快把酒给我送上来!”
“以国王的名义!”
国王的从事官,迈尔克勋爵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满足了国王的这点特权。
满满的一木桶黑麦酒,很快被抬到场上。
努恩王一把抓过送来的铁制酒杯,掀开木桶盖,舀起一杯酒,一仰头狠狠送进嘴里。
酒水从他的嘴角渗出,流过国王从下巴到颈部的短胡须丛。
老国王一口干掉了杯里的烈酒,痛快地一抹下巴,再舀起一杯酒。
这一次,努恩王猛地一把撕掉自己右肩的衣物,露出老迈但依旧虬实的肌肉。
那里,刚刚被斧尖刺穿的伤口赫赫在目,前胸一个,后背一个,却都偏离了胸膛中央,乃至靠近了肩膀。
伤口都已经在肌肉的挤压下被充填起来。
努恩王咬着牙举起酒杯,一把倒淋在自己的伤口上!
他右肩的肌肉在烈酒的浇灌下不住颤抖瑟缩。
但努恩王的脸色一如往常,冰寒冷漠。
仿佛浸过他伤口的不是烈酒。
大厅里的众人都静静地看着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