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她不怕。
林沁墨看着转移了目光的白其索,垂下眸子想了那么几秒种后,再抬起眼,便坚定不已。
白其索感觉到一双柔软而有些微凉的手,捧住了自己的下颚。
“你误会了,我并不怕你的眼睛。”她的声音坚定地传来。
回声,淡淡的,长长的。
“只是你的目光太深邃了,看得我的心都跟着你走,有些呆了而已。”林沁墨羞红了脸。
她不擅长说情话。
应该说,她从来没说过情话。
可是小时候,妈妈经常这么和爸爸说:我爱你喔,老公;和你在一起,真是幸福呢;谢谢老公给我带饺子回来,你买的饺子,我最喜欢了!
类似的场景,她见了无数遍。
哪怕是后来父亲林严成为了兽化者,打她,也打妈妈,还拖着妈妈的头发进入到密室。
以前,她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妈妈的叫,爸爸的吼,很是诡异。
如今,她明白,他们在做那种事。
恨吗?
“我赵骨,永远爱林严。”这是妈妈很多次抱着晕迷过去的爸爸,说的话。
应该,不恨吧。
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林沁墨,虽然被林严吓得多年阴影,如今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惊魂不定。
但是,她学会了表达:要告诉对方自己的感受。
所以,哪怕在这种危险的情况下,哪怕白其索什么也没说,只是别过头去。
她知道,她得说出来,否则白其索会难过的。
她不想他难过。
“我爱你。”三个字,有些怯怯地,却又坚定地在黑暗的地下通道里响了起来。
咚……
潮湿的岩壁在滴水。
白其索只觉得血液往上涌,杀过人、流过血、经历惨绝人寰的兽化痛苦也品尝过其他女人滋味的他,竟在这三个字面前,羞红了脸。
好在,林沁墨看不见。
白其索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却不知怎么开口。
一阵柔软,覆盖了过来。
林沁墨轻轻地亲了白其索一下,她看不清,所以亲歪了,亲到了他的嘴角。
血液再一次往上涌。
白其索只觉得眼角有些湿润。
就这么轻轻地碰一下,甚至没有碰准嘴巴,可白其索在这一瞬间,刚刚被生物萤虫追逐的惊恐、痛苦、无能为力,仿佛统统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