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徒孙心事重重,清虚子到底软化了,喟叹道:&ldo;走吧走吧。&rdo;
蔺承佑长眉舒展,重重磕了几个头才肯起身。
滕玉意醒来时,天刚蒙蒙亮,一睁眼,顿觉头昏脑胀。
她捂住额头,昨夜喝醉酒了?看样子醉得还不轻,迷迷糊糊想了一通,一时什么也想不起来,本想躺回去,忽然听到窗外有嗷呜嗷呜的怪声,随之响起的,是小丫鬟们又惊又怕的笑声:&ldo;哎呀,这小豹子的脾气好大‐‐&rdo;
豹子?
就听碧螺呵斥道:&ldo;你们给我小声点!娘子还在睡觉。&rdo;
滕玉意疑惑地放下怀里的布偶,掀开被欲下床,望望窗外天色,约莫才五更天,奇怪,院子里为何这般热闹,趿鞋的时候,余光瞥见枕边放着陌生的东西。
转头看,是一个小小的花鸟螺钿漆扁匣。
漆匣旁边,是一块玉莹光寒的玉佩。
滕玉意呆了一呆,纳闷唤道:&ldo;春绒、碧螺。&rdo;
一边喊一边将那块玉佩拿起来,定睛辨认一番,不由吃了一惊,这不是蔺承佑平日常戴在腰间的那一块吗。
何时跑到了她的床上?
春绒和碧螺闻声进来:&ldo;娘子,你醒了?&rdo;
滕玉意惊疑不定:&ldo;这玉佩是谁送来的?&rdo;
春绒和碧螺尴尬互望:&ldo;昨晚成王世子留下来的。&rdo;
滕玉意一头雾水,昨晚?蔺承佑来过?
她隐约感觉不妙:&ldo;他何时来的?我怎么不知道。&rdo;
&ldo;娘子你喝醉了酒,非要成王世子进院子。&rdo;春绒残忍地揭穿真相。
&ldo;娘子,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rdo;碧螺嗫嚅。
滕玉意捧着脑袋苦思一晌,脑子虽然是一团浆糊,却也叫她捕捉到几个残缺的画面,想着想着,头皮轰然一炸,差点没从床上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