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会有这种担忧,只能说明……他是舒丽娘的某位熟人,最近还来过春安巷,不只舒丽娘主仆认识凶手,周围的邻居也认识此人,所以我们之前的思路错了,小姜氏不是破案的关键,舒丽娘才是。”
严司直精神一振,舒丽娘在长安只有一位亲戚。
“所以我们现在是去找——”
“舒长史。”
蔺承佑冷冷道,一抖缰绳,马匹如箭矢一般飞窜出去。
二人赶到京兆府,京兆府尹和少尹都不在,底下官员亲自迎出来,听说蔺承佑是来找舒文亮的,微讶说:“找舒长史?
他今日休旬假没来衙门。”
蔺承佑问清舒文亮的住址,又问:“这位舒长史个头高不高?”
“个头极矮。”
“矮到什么程度?”
官员们纳闷归纳闷,仍旧在自己前胸比划了一下:“只有这么高。”
严司直和蔺承佑对了个眼色。
有位官员看二人神色有异,忙笑道:“说到这个,舒长史当年还因为这个受过委屈,听说他十五年前本来中了进士,结果在参加吏部制举时因为相貌丑陋被筛了下来,他自负才气,便跑到淮西道去给彭大将军当幕僚,直到前两年才在彭将军的举荐下回京赴任。”
“这样?”
蔺承佑扬了扬眉,“多谢各位告知。”
纵马离开京兆府,却不急着去舒府,反而在最近的坊门口下马,找来附近的武侯和不良人,把自己腰间的金鱼袋解下:“即刻去左右领军卫送话,马上封锁城门,今日有要犯要抓,不得放任何人出入。”
“要犯什么模样?”
“个头极矮。
男女不知,但脸上一定做了易容,排查的时候务必要万分仔细。
只要看到做了易容个头又矮的人,一概先扣下来。
若那人自称舒长史,也照抓不误。
对了,此人身手不差又懂邪术,抓人时当心被他暗算。”
“是。”
武侯们领命走了。
安排好这一切,蔺承佑同严司直赶到舒府,府里只有几位看门的老下人,闻声赶出来:“老爷接了友人的帖子,刚刚带着夫人和娘子出城了,说是要去辋川某位友人的别业里休憩几日,才走没多远。”
严司直恨得一击拳,到底来晚了一步,好在蔺评事刚才已经提前做了部署,或许来得及将此人拦住。
蔺承佑淡讽道:“那位友人叫什么名字?”
老仆果然直摇头:“老奴不清楚。”
两人并辔出了舒府门前的巷子,严司直焦声问:“我们现在去何处?”
蔺承佑道:“城里这些孕妇基本已经记录在册了,凶徒要取胎儿只能出城去取,我马上进宫一趟,烦请严大哥去大理寺找一找十五年前那堆“邪—党案”的卷宗。”
“邪—党案?”
严司直诧异莫名。
蔺承佑思量着说:“凶徒懂得如何搜集月朔童君,还懂得唤醒耐重,说明他本身极懂玄术,加上最近这几桩案子,可见这些邪术又有了卷土重来的迹象,我总觉得与十五年前那次朝廷大清扫有关,说不定就是当年那群邪道在作怪,我得进宫问问伯父当年究竟怎么回事,严司直若是找齐了当年的宗卷,赶快令人到宫里给我送话。”
两人在顺义门前分了手,蔺承佑继续赶往宫里赶,哪知半道上碰到宽奴,宽奴带着一帮护卫迎上来,像是寻小主人很久了:“我的好世子,找了大半个城,总算找到你了。”
蔺承佑勒住缰绳:“怎么样,查到了吗?”
宽奴近前悄声道:“我们跟了郑大公子一早上,没看到他去找哪位妇人或是娘子,世子会不会想多了,郑大公子或许只是惊讶于凶徒的凶残,所以昨晚才多问了一句。”
蔺承佑摸摸下巴,郑延让白日在礼部办差,回府后还要忙着与武家大娘订亲的事,每日忙得焦头烂额,会有心思打听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