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参回头一笑,大步走了。
陈璲听到苟参要到乌孙国去,有些诧异:“校尉这样只身犯险,如有闪失,那该如何?”
苟参长叹一声说:“谢过太守关爱,某这些日子以来寝食难安。”
“乌孙情形,我们一概不知,苟某邃夜嗟叹,不知乌孙公主安危。”
“既然已经被天子赐婚,某和其其格就是一家人,家人身逢动荡,苟某和公主遥遥相望,却音信全无,牵肠挂肚,难以自己啊。”
陈璲心里笑,这个年轻的校尉还是一个情种,不过,少年人嘛,恋奸情热的,想念没过门的妙龄小女子,可以理解。
“侯爷回了长安,想来不日长安就有佳讯传来,公主这里又有太守一力操持,某的心早就飞到了乌孙去了,因此,还望太守千万体谅。”
敦煌屁事没有,相夫公主在这里吃住的好好的,自己操持什么?苟参是和亲副使,常惠不在,他想怎么样,那是他的职责,原本就和自己没多大关系。
不过苟参话说的好听,陈璲心说自己这回因为姑瞀楼的事情必然让天子褒奖了,这其中也有苟参的功劳,自己也该谢谢他。
就是今后到了长安,和苟参打交道的日子还在后面,何乐不为的卖给他一个人情呢?
陈璲笑笑的问:“那,既然校尉心意已定,不知,要陈某如何配合?”
苟参听了说:“谢过陈太守,只需挑两个熟悉乌孙路程的兵士即可,别的,到了乌孙国,自然就见到了魏使者和任副使,一切应该无忧。”
陈璲心说也是,苟参就是没去过乌孙国,不过不知道路怎么走就是了,沿途也不会有什么事发生。
匈奴如今大乱,无暇骚扰河西走廊,乌孙和西羌一些小国哪里敢对大汉国官吏无礼?自己要是大动干戈如临大敌的派人护送苟参,也根本没有必要。
现在正是西域各国客商贸易频繁的季节,路上人来人往的,也不会荒凉寂寞,要是大张旗鼓的让苟参去了乌孙,被人知道,那倒是不美了。
陈璲听了苟参的话,就吩咐下去,叫了四个精明干练的兵士进来,吩咐了要好好跟着苟参到乌孙国去,一路上小心伺候,不得有误。
这几个被陈璲叫来的人都是陈璲的亲信,对西域一带十分了解,也都是有眼力会办事的,否则怎么能被敦煌太守看好?
四人参拜了苟参。陈璲让他们出去准备必要的物品,和苟参又谈了几句,外面禀报琐事已毕,苟参就急急忙忙的走了。
陈璲将苟参送到了郡府外才回来。心说好家伙,这苟参嘴巴也真是挺严实的,刚才才透露出国丈许侯爷竟然是他的后台。
——怪不得年纪轻轻的就做了秩两千石的校尉,自己像他这个岁数,还不知在哪抠脚趾头呢。
“唉,长处边塞荒凉之地,哪里能知道长安的人事关系啊,这个苟参,今后自己可要好生对待了……”
苟参临走时给陈璲说的许广汉的话,也是有意为之。
你对别人有用。别人才会围着你转,再说苟参说的也不算是谎话,许浩明算是自己官路上的启蒙老师了,许广汉和许浩明一家人,自然也是自己的后台。
再说。许广汉希望苟参做他的螟蛉义子,那心思还不是昭然若揭?
和常惠从长安护送相夫公主到敦煌,需要安全和平稳,这会苟参和四个兵丁到乌孙国都去,需要的是速度。
时不我待。
所以,一路上五个人快马加鞭,马不停蹄。几乎没有丝毫的停顿耽搁,每人备着两匹健马互相换着乘骑,沿途除了吃饭喝水喂马,休息的时间都少的可怜,更别说浏览什么异域风光了。
到了第四天,苟参就到了乌孙国的国都赤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