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处理完了,可不能耽误今日的正事。这话倒让夫人们想起来,是啊,今日是给承恩公祝寿来的,好家伙,注意力全集中在吃太子和晏二小姐的瓜上了。真对不起人家主人家啊。
承恩公世子夫人是个脾气好的,也不好生气,便道:“娘娘且随妾身来。”
又对着诸位夫人道:“还请诸位回席就坐。”
是啊,也快到承恩公这个寿星露面的时候了。夫人们吃饱了瓜,心满意足,三三两两地回了宴席。只留下韩氏母女和太子几人。
晏盈因为是当事人晏知的亲阿姐,自然也不好这个时候就走开。
在场四人,关系复杂,彼此眼神交错。
还是晏知先打破僵局,对着诸葛恕道:“臣女的清白都给殿下了,殿下不娶我的话,我真的没脸活了。”
晏盈笑死了都,不愧是晏知,一开口就是猛料。
诸葛恕从未想到,能够从自己的亲妹妹嘴里听到这么荒唐的话,他简直被恶心的差点要吐出昨晚吃的饭。他的确有一些人品问题,但从未想过对亲妹妹下手啊。天啊好恶心。
韩氏更觉得受不了,他们都是她的孩子,这怎么能成亲?刚才她不知道里面的男人是诸葛恕的时候,还想着要杀人灭口,要毁掉所有证据保全阿知,可如今,手心手背都是肉,要她如何保全?
晏盈机智地没有插话。
诸葛恕却将矛头转向她:“盈儿,今日之事,你可有参与?”
这是问晏盈可有掺和,设计了晏知和他?
事实上当然是有的。而且不止是晏盈知晓,晏知这个当事人也知晓。正是晏盈在她面前说,刚刚和太子在听雨阁见了面。只是,当着太子的面,晏知却不敢说自己是有意去蹲他的,这样太子势必会更不喜欢自己。
晏盈无辜地眨眼:“殿下何出此言?我方才偶遇了娘娘,娘娘关心我的身体,才与我说了两句,我都不在场,如何掺和到这事里?倒是殿下,家妹与你如今这般,殿下还要给家妹一个交代才是。”
诸葛恕心头一慌。盈儿这是厌了他了。她嫌弃他脏,嫌弃他与她妹妹搅和到一块。要不是不能对着她说明自己的身世,他就说了,他和晏知根本就是亲兄妹,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和她在一起的。
“盈儿,你别误会,孤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情况。”诸葛恕解释道,“孤与晏二小姐没有关系的。更不会娶她。”
他是在剖析自己的真心。可在晏盈看来是那么可笑。
韩氏和晏知顿时就忍不了了。
在韩氏看来,她儿子居然对着陆晚亭的女儿这样卑微,还求着她原谅,天啊之前夫君告诉她恕儿是个情感用事的时候,她还不肯信,觉得恕儿绝对不会这样。可现在是亲眼所见,她恨得要死,手指甲都掐进肉里了。
对晏知来说,就更加难过了。她心心念念的男人,居然在和她有了肌肤之亲后还要和她的阿姐这样解释,这把她晏知置于何地?
“殿下!你忘了你刚才对臣女做的事了么?”晏知羞愤道。
诸葛恕顿时就想起了那滑腻的手感,恨不得剁了自己的手。
韩氏也脸色大变。恕儿和阿知……不会真的有什么吧。天哪!她从来没有觉得换孩子会导致这样的后果。她真的要窒息了。
晏盈还想着找机会去见陆皇后,没工夫和他们多聊,只等着他们几个狗咬狗,就看韩氏和晏首辅是更舍得晏知还是诸葛恕了,不过她觉得答案还挺明显的。
于是她立刻润了:“阿娘,您方才无缘无故指摘我,我已经很不高兴了。阿知出了事,您带她回家吧。我先走了。”
说罢,她拔腿就走,诸葛恕要拉她的衣角都拉不住。
韩氏看着左边的晏知,又看着右边黑脸的诸葛恕,心里头七上八下,担心的不得了。还是得夫君来拿主意才是啊。
不过晏盈那小蹄子说的没错,不管之后怎么处理,现在阿知不能再待在承恩公府了。她带着晏知回府,并让人立刻传消息给男席的晏首辅。
诸葛恕也没有多留,他立刻回了东宫,决定好好调查清楚,问问属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留在周家只会继续惹人非议。
晏盈走的飞快,如今娘娘来了,陛下却没来,说明陛下被什么事给绊着了。那正好,要是皇帝还在,那个大冤种没准要为太子干出什么来,现在是来不及了,木已成舟,太子和晏二小姐的好事被这么多人看见,陆皇后还是一副要负责的样子。晏盈敢打赌,只要这些夫人们一回家,就会立刻告诉他们的夫君今日吃到的瓜。
没准还有添油加醋的。精彩,真精彩!
晏盈都要迫不及待看之后的事态发展了。
回宴席有一条近路,旁边是一条湖。晏盈本想着匆匆过去,却无意中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唐家那个唐荣和一个侍女模样的人正凑在一起说话。二人形容鬼祟,一看就不是在干好事。当然,不是那种事,只是觉得他们在等着算计谁。
晏盈认真细看,从记忆里找出了那个侍女的身影——是一开始想往她身上泼果茶的那个。
哦哟,原来是和唐家勾结了。等着算计我呢。晏盈心里冷笑,结合韩氏今日的淡定,还有之前她们非要让她嫁给唐荣,就知道今日这是韩氏和唐荣的手笔。
他们可真行。
韩氏和太子不愧是亲母子。想的法子都差不多,都是毁了女子的清白,人品是一脉相承的一等一恶劣。
说不定在晏盈被泼的时候,那个奉了太子意思来借孟雾芙口请晏盈的侍女还在想呢,你是哪家的,怎么和我抢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