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问题是,轮得着她说话么?她以什么身份代楚俏开腔?人刘友兰愿意领情么?
楚俏只笑笑,没接腔。
几个明事理的男人也闷着声不搭话。
刘友兰脸上烧得慌,心里是有些后悔下重手,但经此一遭,她再分不清好歹,那真是脑子有问题了。
她一把推开秋兰,撇清道,“秋兰妹子,你是你,弟妹是弟妹,你凭啥替弟妹说话?”
秋兰这就尴尬了,心里狠狞,还真是农村妇女,没见过世面,她好心好意帮忙,反倒成了她的错。
她一心想在干部楼里留个好印象,心里啐了刘友兰一口,脸上倒变得哀哀戚戚,“是我不会说话,嫂子别生气。”
人家到底是个未出嫁的姑娘家,孙攀看不过眼,训起自家媳妇来,“人家秋兰妹子面皮薄,你少说两句!”
只要不离婚,刘友兰哪里还敢反驳,拉着楚俏道,“弟妹,你这手不方便,要不我也来厨房帮忙吧?”
肖景然也注意到了,他也不想打搅了人家,只道,“两位嫂子都别忙活了,我坐会儿就是要回去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杨宗庆这才问,“调令不是早就下了?”
“调令是下了,不过上头安排我先在师部待一阵子。”肖景然抬头,扫了一圈,见楚俏总算朝他这边看了,笑了笑。
孙攀越发觉得这个副队长来头大,他们几个营长都是扎扎实实从大头兵一步一步当上营长,年纪最小的也就陈继饶,而这个肖景然瞧着年纪不大,细皮嫩肉,一来就是副队长,军衔比不上他们,但军职可高了好大一截。
看样子除了家世,还真有两把刷子,他越发好奇,问道,“嘿,还真是奇了,咱们哥几个升职都没在师部带过,难不成副队长有啥秘密任务?”
肖景然摇头失笑,“也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师部的电脑软件太过陈旧,需要全部更新,所以得先待上一个月。”
许良朗声一笑,“不愧是高材生哪!一个月,我听说上头倒腾大半年还没搞定呢!”
话音一落,众人不由吸气!
肖景然面上淡淡的,所谓知己知彼,来前他就研究过,景阳山部队的几个营长级别的,他唯一看得上的也就只陈继饶一个而已。
本来这次他不必绕来,不过心里存了见识的念头,送虎子也就成了一个堂而皇之的说头。
这一趟他还真是没白来,说起来,陈继饶还算是旧识了。
他扭头,见陈继饶安静地听着,脸倒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来,看来隐藏得比他想象得深,心里有了打探的想法,于是开口问道,“高材生可不敢当,我记得,上回师部的军备竞赛,陈营长拿的可是头等奖,我还是第二呢。”
那次军备竞赛,几个营长是晓得的,就是模拟军演,操作全在电脑上。
要说军演谋略,他们几个营长还算可以,但电脑可就真是睁眼瞎了。
景阳山里也只陈继饶和杨宗庆去军校培训时知道一些。那会儿杨宗庆父亲大病,重担就落在陈继饶肩头。
那阵子许大队长还特意借来一台电脑,电脑许良也不懂,只甩给他一本说明书,让他自个儿琢磨去。
那回许良也发了话,不抱什么希望,只重在参与,省得上头说他们姿态不积极。
得了头等奖,倒是没听人提过,陈继饶回来面上也是闷闷的,这事儿也就没人再提。
许良听肖景然一提,顿时发出闷雷一般的笑声,“那什么,知情不报真怪不着我,那会儿继饶非要我答应不许声张才肯去比赛。”
这几个都是六七年的兄弟,陈继饶肚子里的那点坏水谁还摸不明白,只听杨宗庆叹道,“阴险呀阴险,为了逃个饭局,你至于么?”
孙攀一拍大腿,摸了摸下巴道,“补请也是可以的吧?”
陈继饶却是面不改色,“你们知道太迟,钱早没了!”
“三百块,兄弟你上哪儿风流快活去?”这荤话在部队里也不算过,但好歹有女眷在。
许良敲了一下孙攀的脑袋,道,“注意点,家属都在哪!”
孙攀讪笑着挠头,陈继饶倒没瞒着,指了指楚俏,淡笑道,“当老婆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