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俏哪里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没必要,这事儿虽然不成,但他怎么说也是继饶的上司,这份情她自然是要认的,于是笑道,“许队,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也不是玻璃心,这点小事我还做的来。”
“弟妹,实在对不住……本来是我一个人的决定,害你受累了。”许良面露苦色。
楚俏倒没挂在心上,与他一并下楼,道,“按理也该考试择优录取,要是我的手好了,我也不一定会输,许队不用担心……”
送走许良,楚俏打了饭回来,正巧遇上了梁羽。
瞧着她站在转角,隐在暮色之中,看样子在等人。
不过这与她无关。
楚俏自不会多管闲事,朝着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梁羽倒是勾唇一笑,饶有兴趣地睨着她手里的碗,“陈营长才一天不回家,你连饭也不煮了,是省得做戏了吧?”
楚俏只觉刺耳得慌,撕破脸皮对谁都没好处,不过就梁羽的态度,跟撕破也没什么差别。
她淡淡一笑,“说得好像嫂子待在这儿,饭就能熟似的,至于做不做戏,嫂子何不称职一些,既然与杨营长结为连理,又何必不隐藏得深一些,我起码做得全套不是么?”
她的意思是……?
梁羽一下惊得说不出话来,她怎么会知道自己喜欢陈继饶?她可从没对任何人吐露过!
她吓得一身冷汗,眼珠瞪圆,“你怎么……”会知道?
楚俏眼里一派清明,波澜不兴,“嫂子,我手伤了,可眼睛没废,心也没残。所谓记恨,也不过是有所图而图不着。我来部队也不过短短半月,自认还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来,嫂子却处处瞧我不顺眼,自然就不难想了!”
她平静的眼眸里渐渐酝出一抹悲恨来,上一世若是看得清,她也不至到死都悔恨不休。
原来她早就知道,可偏偏她一声不想,即便自己有意为之,她也淡然处之,她究竟存了什么心思?
看好戏?还是留了大招在后头?
这个楚俏,好深沉的心机!看来,不该看轻了她啊!
梁羽暗自心惊她的心力,“说这些有意思么?他那样的人,爱慕者何其多?你也不过是侥幸。说实在,我的确看你不顺眼,分明心里门儿清,却是装傻,但我总是不会害了他的,这里有他的一封信,你替他带回去吧。”
夫妻一体,梁羽口口声声说不会害他,却处处给她设陷阱,难道就不怕拖累他么?
楚俏自然不会傻到去接,拒绝道,“嫂子的东西,我可不敢轻易接,您还是亲自拿给他吧。”
说完,她也不等梁羽作何反应,端着饭菜就走了。
梁羽含恨的目光直直刺着她,气得心口难平,没想到她小小年纪,眼珠子倒是狠毒。
她藏得那么深的秘密,竟被她血淋淋地挖出来!
她要是肯继续保守,倒也没什么,但若是传到宗庆的耳朵里,他还不得闹离婚?
梁羽越想越后怕,她必须先发制人,把楚俏的名声搅臭了,到时候不管她说什么,也没人会信她!
翌日,晨曦初露,云雾弥漫,楚俏煮了粥后照例起早晨练,一回来就见秋兰提着个布袋,看样子准备出门。
楚俏本想把她当空气,不过饿了她一顿,再不闻不问也说不过去,好歹她也是这屋名义上的女主人,传出去丢的可是男人的面。
“怎么不吃了早饭再走?”她温声问道。
秋兰浑身不自在,清了两下嗓儿才说,“我不饿,你自己吃吧。哦对了,今天秋云回家,我今晚要去二叔家吃饭,就不回来了。”
经昨晚一事,她也不愿单独和楚俏住在同一个屋檐之下。
楚俏还乐得清静,也省得挽留,“那今晚我就不准备你的饭菜了。”
秋兰决定要走是一回事,可楚俏的态度又是另一回事了。她竟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秋兰心里忿忿不平,却也不好发作,只得一跺脚,头也不回地下楼了。
楼前,梁羽正倚在车前,见秋兰一脸郁闷,问道,“这是咋了?”
秋兰眉色沉沉,嘟囔道,“还不是因为昨天晚上我出言帮了嫂子,她连饭也不给我吃了,我看在这儿是住不下了,今晚我就回我叔那儿住去。”
梁羽一听她退缩了,只道,“别呀,陈营长还没发话呢,她凭什么赶你走?妹子,她要是赶你走,就住我家去!到时楼上楼下瞧在眼里,我看她还有没有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