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帝王出殡,被历史铭记,得万民痛哭,受百官送行。这一切,怎么能容忍一个假冒的黄毛小儿享受?
哪怕是死,也绝对不可以。
而要做成这件事,就必须得到阿皓的同意。无论是日后将宏儿的尸身送入皇宫,还是假皇帝必须在一年之内死掉,唐菁月知道,这是需要他和她合力才能完成的事情。
听着月儿的计划,景芝皓再也忍不住怜惜的将她抱在怀里,一下又一下的亲吻她的发鬓。
是他无能,需要月儿操劳甚多。
“这样甚好。”
于是,二人决定将宏儿的尸身秘密保存,暂不发丧。毕竟发两次丧也着实不吉利。可是,丧可以不发,这仇却不得不报。
翌日早朝,景芝皓于大殿之上,愤怒弹劾右相唐季礼纵容家眷行凶。唐夫人与冯府夫人联合,协助摄政王府后院冯姨娘下毒谋害摄政王义子的行凶案,被景芝皓当殿报圣,震惊文武百官。
景芝皓阴面沉声:“本王知右相与本王有些嫌隙,但从未想过右相会用如此残忍手段毒害本王义子。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右相交出秦氏,唯有斩首于众,方可弥补其滔天罪孽!”
直接将秦氏犯罪的眼中程度划分到亲手杀人的一个级别。这是景芝皓的手段。轻描淡写的说秦氏买了一味毒草有什么用,要说就要往最严重的程度说,就要说成秦氏夫人蛇蝎心肠密谋已久,其行罪恶滔天!
如此,才不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一早上朝被一个完全是意料之外的“馅饼”砸中,唐季礼傻了。
这是什么事啊?
秦氏什么时候杀景芝皓的义子了?
不,关键是什么时候景芝皓有义子了?!
“摄政王不要血口喷人!”唐季礼义正言辞的斥责,“内子知书达理,绝不可能做出伤天害理之事。更何况,摄政王有义子的事情无人知晓!总不成是你说有义子被毒害,就被毒害了吧?”
被这惊天大案吓怔住的文武百官这才回过神来。一群文官连连点头的唾星四溅予以驳斥。
简直是荒唐。且不说摄政王爷身边从哪里冒出来一个莫名其妙的义子,单是指证唐夫人涉及下毒行凶案就够耸人听闻的。那位可是右相夫人啊,摄政王爷也敢说?
攀附右相的文官们一人一句的在朝堂上面争辩,几乎是吵了起来。没几句话的功夫就把景芝皓说成了一个心术不正的奸佞小人,一口咬定这肯定是摄政王的无中生有,蓄意栽赃陷害!
然而这次,可不是靠文臣的嘴皮子说说就能翻页过去的。
景芝皓面色平稳如远目青山,面对一群人的围攻,只淡然道:“本王有证人。”
说罢,朝殿外挥手:“把人带上来。”
有证人?
右相一党争论的声音低了些。可是随即又爆发。你摄政王带来的证人,怎么能证明不是安排好的?
殿下吵得不可开交,而金銮殿之上坐在龙椅里的小皇帝则是被当成花瓶一样的摆设,被众人一致忽略。敏芳隐在殿旁,紧紧的盯着假皇帝,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从摄政王口中得知真正的皇帝被人害死,敏芳悲痛之余就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假皇帝的身上。虽然人是假的,但是如今局面不可能永远让皇上身体有恙不得见百官。所以每次假皇帝上朝,敏蕊都会跟在一旁。一旦将皇帝有出格的言语和动作,她就会立刻出现,以皇上龙体抱恙为由将皇上带走。
好在有摄政王帮衬,没出过大错。
甫一等侍卫带着数名证人于群英殿内跪下。画绢、千千,冯雅敏、冯夫人以及那名唐府买药的小厮。
千千与唐府小厮浑身都是伤,看着就像吊着一口气为了出堂作证。画绢半死不活好不到哪里去,冯雅敏也被唐菁月折磨的狼狈不堪。至于冯夫人,今早忽然被带来,知道东窗事发,此时已是手足无措。
看着他们,景芝皓冷冷的将视线移至一直都站在他这边的冯大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