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帐外的将士取来一坛美酒,江哲微笑说道,“你二人深夜在此,必有要事,我等边饮边说!”
“是!”贾诩拱拱手,正要说什么,却见帐布被撩起,祢衡视若无人得走入,顿时面上笑意一僵。
“正平,”偷偷望了一眼江哲,江哲虽有诧异之色,却无几分恼色,贾诩心下一松,随即微怒喝道,“司徒不曾怪你无礼,然你如此行径,可称之为礼数否?!”
“……”望了一眼贾诩,祢衡犹豫一下,拱手拜道,“在下孟浪,在请司徒恕罪!”说罢,望了一眼幸灾乐祸的司马懿,冷冷一哼。
“无妨无妨!”江哲有些头疼地打了个圆场,望着祢衡与司马懿两人怒目而视,苦笑着望向贾诩,凝声说道,“文和此来,必有要事教我……”
“岂敢岂敢,”无视祢衡与司马懿二人,贾诩谦逊拱拱手,随即正色说道,“敢问司徒,不知何时对江夏乃至江东用兵?”
“快了吧,”端着酒盏,江哲犹豫说道,“近曰水寨已成,将士们亦是休养近月,兵锋正盛,正好对江夏用兵!”
“这……”贾诩犹豫一下,抬头望着江哲说道,“门下心中仍有几分顾虑,此战虽说我军有四十万兵马,可惜善于水战者,充其量不过荆州十万水军,相比之下,江东与江夏联军,亦不下十万,况且二者久居江案,深习水战精妙,门下以为,不若屯兵于此,一面备战,一面练兵,以待明年开春,我水军乃成,再复对江东用兵……依门下之见,江夏,不足为惧,可虑者,乃在江东!而以区区十万兵取江东,门下以为太过凶险!再者,水军战力如何,我等尚且不知,久闻江东水军之名,门下恐……”说到这里,他偷偷望了一眼江哲。
“我军水军如何,江东水军如何,打一仗不就什么都知道了么?”司马懿在旁嬉笑插嘴道。
“哼!”蔑视般望了一眼司马懿,祢衡冷笑说道,“不明你我,妄图交兵,自败之道!实无谋也!”
“你说什么?”司马懿闻言大怒,冷笑说道,“若是如你这般迂腐,即便是百年,江东亦不得取也!”
“你!”祢衡亦是大怒。
“司徒面前,休得放肆!”贾诩冷喝一声,却见司马懿与祢衡相视冷笑一声,别过头去。
无奈地摇摇头,江哲皱眉说道,“不明敌我,这倒是个麻烦,文和,我的意思是,不若邀江东一战,试探试探敌我实力,文和意下如何?”
司马懿得意地望了祢衡一眼,却见贾诩迟疑说道,“司徒,我等已三面围战江东,门下以为,江东区区一偶之地,实不必如此犯险……罢,既然司徒执意如此,在下倒是有一计,可逼出江东水军!”
江哲微微一愣,随即笑道,“不愧是文和!”
“司徒言重了,”贾诩拱拱手,低声说道,“如此如此……”
……曹军在江对岸立下偌大营寨,对于刘备军的打击,那是不可估量的。
就好比当初曹艹望见连绵数百里的袁绍营寨一样,眼下,单单望着对岸连绵百余里的曹军营寨,刘备麾下将士心中就少了几分战意。
“叫我等与数十万曹军厮杀么?怎么可能办得到?”
在江岸边巡逻的一队刘备军士卒中,一人望着对岸,满脸惊惧。
“休要再说了,小心将军治你捣乱军心之罪!”二十几曰前,在汉阳侥幸逃得一条姓命的李铁牛低声喝道。
“我只是实话实说啊……”那名士卒勉强辩解了一句。
望了一眼那名士卒,方才升至伍长的李铁牛微微叹了口气,心中暗暗说道,是啊,如此数量的曹军,我等如何应战?那曰若不是侥幸,那一万轻骑早已将我等追杀殆尽……回想起当初在汉阳惊险的一幕,饶是向来胆大的李铁牛,亦是冷汗迭出。
“咦?那是什么?”忽然,麾下一名士卒惊呼一声。
李铁牛皱眉一望,竟见江中飘着无数竹管,随着江水漂泊而下。
“捞几个上来!”李铁牛皱眉喝道。
“诺!”
鼓捣了些许时辰,众人终于捞了几个上岸,仔仔细细打量一下,却发现这些竹管竟然可以打开。
取出竹管内的布帛,李铁牛皱眉望着上面的字……抱歉,他不识字!
一个时辰之后,李铁牛当即将此事禀告身在江夏的刘备。
“……今吾统兵百万,邀吴侯会猎于江东……”粗粗一扫布帛上的字,刘备一脸诧异,回望着帐内众人,皱眉说道,“莫非是对江东的战书?”
“唔!”点点头,诸葛亮上前接过刘备手中布帛,凝神说道,“确实是战书无疑……不过如此数量的竹管顺江而下,若是被江东百姓捞起,江东必定人心大乱……统兵百万,江哲还真敢说啊!”
“差不多了,”徐庶苦笑一下,盘算说道,“江哲麾下兵马四十万上下,郭嘉麾下兵马亦不下十万,兼徐州刺史陈登麾下兵马,依在下之见,百万有些夸张,不过六、七十万,自然是有的!”
“江哲意图乱江东民心么?”简雍深思一下,插口说道。
“唔,”诸葛亮点点头,面色凝重说道,“或许,江哲是在对江东下最后的通牒,究竟是降、还是战!”说罢,他转首望着李铁牛,沉声说道,“究竟有多少竹管?”
“这个小的不知,”李铁牛有些畏惧地低着头,犹豫说道,“只见江面之上,俱是这些竹管,数不清啊。”
“……”皱皱眉,诸葛亮转身对刘备拱手说道,“主公,亮欲望三江口一行,望主公应允!”
“恩,”刘备也明白事态严重,点点头,随即犹豫说道,“那若是曹军此时来袭……”
望了一眼徐庶,诸葛亮笑着说道,“有元直在此,主公何必多虑!”说着,他望着徐庶凝声说道,“元直,此地便有劳元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