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龙阙靠在床头,门外的阿妹妹伸头进来四处瞧了又瞧,小心翼翼的进屋,手里端着一只碗,两只手红红的。
慕龙阙眼眸一扫,碗里冒着热气,莫非是?
“你的手可是熬药烫伤的?”
阿妹妹一愣,低头去瞧一双已经被烫的红肿的手,迅速的藏在了身后,用身子挡住了那双手丑陋不堪的模样。
“没,没事,我已经习惯了”这是阿妹妹第一次大声同慕龙阙讲话,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
慕龙阙伸手去拿桌上的药碗,温度很高,手反射般一下子缩了回来。
“这么高的温度,你还说习惯了”
慕龙阙从怀里掏出一瓶精致的药瓶,递到阿妹妹的面前,“拿去擦手,姑娘哪有不在乎的。”
阿妹妹不可思议的看着慕龙阙,眼眸眨了又眨,小心翼翼的伸手接过药瓶,捧在手心里,如捧着珍宝。
慕龙阙忍俊不禁,阿妹妹已经红了脸,就像是烧成了碳的烧火棍,红的发烫。
阿妹妹娇羞的说了句,“多谢公子。”逃窜一般跑出了屋子。
慕龙阙望着阿妹妹的背影,心中哀伤逆流成河,曾几何时,婵娟也曾如此娇羞的如此纯真。
“慕公子,不,应该叫您慕国主才对。”
大胡子步履蹒跚的走进屋子,脸色仍旧有些苍白。“那位,方才的那位姑娘可是慕国主的仇家。”
慕龙阙一怔,摇摇头,点点头,“旧识,说是债主也不为过。”
大胡子叹息一口气,“那日慕国主请我去送铃铛,我便猜到了慕国主并不是普通人,村里的人说唯一出山的道路被堵住了,然而那位姑娘却不见了,我猜测莫不是?”
慕龙阙颇为吃惊,眉头凝起,“山路被堵住了?”
“前夜的雷声大的轰隆声,相信慕国主也听到了,翌日便见着路被堵住了,沙石混在一起,根本清理不开,村民只能想办法看看有没有其他的出路。”
慕龙阙微微窘迫,许是药中加了安眠的成分,夜晚睡的十分沉,并未听见大胡子口中所说的轰隆声。
若是人为的,必然是用了火药,可惜的是北岳带来的火药已经用尽,否则如法炮制想来很快便会疏通。
“咱们这个村落封闭,多数人相信是外来之人惹怒了山神所致,我家祖屋在不远处的山上,静些,倒是适合养病,慕国主觉着如何,我,我会让阿妹妹陪着国主一块过去伺候。”
慕龙阙理解村民的想法,婵娟一事便连累了大胡子,自然是点头,“一切听老人家安排。”
“那,那个姑娘不,不会回来了?”大胡子说着似乎心有余悸,想来赶慕龙阙离开,也有婵娟的原因。
“那个,慕国主,东西已经收拾妥当,今晚就可以过去了,阿妹妹,阿妹妹,这丫头跑哪去了,我去找她啊。”大胡子笑的尴尬,匆匆走了。
阿妹妹是很乐意的,听阿爸这么说,兴奋的吃不下饭去,片刻就将东西收拾妥当。
阿妹妹的力气很大,跟着几个抬着慕龙阙的男人身后背着,抱着全部的家当。
老五是茅草屋,屋顶是简单的木板,上面厚厚的一层稻草,看上去似乎随时都会塌了一般。
阿妹妹站上去跳了两下,“公子,公子放心,屋子虽然年头久了,可是很牢固的,前一年山神发怒都没有踏的。”
“前一年又是谁犯了错呢?”
阿妹妹张大了嘴巴,忽然又失落的垂下头,默不作声,去忙她的去了。
“你的床铺的挺软,就怕与宫中的软香温床相比,相差甚远。”
阿妹妹听到婵娟的声音,浑身就像是过电一般,霎时间鸡皮疙瘩遍布全身,满眼惊恐地看着婵娟,“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