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阿盈给瞪了一眼,她没再说了。
陆九枝倒是很关心这个问题,“什么曹,曹什么?”
陆银兰一脸无辜:“我说的是草长莺飞的三月。”
晏盈:“……”
陆九枝:“……”
她总觉得这两个孩子之间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大人。
晏盈继续说:“总之我找的人可靠的很。他查探功夫强,把秦家查了个底朝天,可惜秦院使在娘娘怀孕到太子出生一两年内并没有突发情况,家中和睦,不缺钱财。而且,若是他真的参与了换子一事,只怕那位也不会轻易放他。”
陆银兰听得心里戚戚然,是啊,若是秦院使掺和了那事,焉能有命在?哪能现在都还活蹦乱跳的呢。
陆九枝赞同:“娘娘的口信也如此说,叫人查了太医院,秦院使没什么问题。”
但是,表面没问题就是真的没问题了么?
若真如此,何必放弃大好前程回家,太医院使不香么?
晏盈可不像包打听,从来不卖关子:“我的人从秦院使小儿子口中得知,秦家嫡系有一拿手绝技,就是从妇人的脉象中摸孩子的性别。”
陆九枝:!!!
陆银兰:!!!
陆银兰都惊呆了:“所以,秦院使觉得姑母肚子里的是个女儿,最后却生了个儿子,里面必定有什么阴谋诡计。所以吓到辞官了?”
陆九枝则更是气愤,她不是气秦院使如此想陆皇后,毕竟只要是个正常人,就会产生类似的怀疑。毕竟后宫里,众妃嫔争的就是宠爱,就是孩子,有孩子的后妃比起没孩子的后妃待遇好太多了。
而当时娘娘虽然家境不错,但老侯爷身死,身上还背了败军的骂名,当时的靖远伯、娘娘的兄长还生死未知。她是知道娘娘对男女都不在乎,甚至对皇后之位也不在乎,对陛下也没感情,可旁人不知道啊。
在旁人眼里,陆皇后的境况很危险。她亟需这个孩子保住自己的地位。所以这个孩子是男孩,也就很重要了。那可是嫡长子啊。
有了嫡长子,陆皇后的位置,谁也抢不走了。
但是男女哪里是陆皇后能决定的呢。所以秦院使即便摸出了陆皇后这一胎是女儿,也不敢说。
在皇后生了个小皇子后,更是心里胆战心惊。他觉得自己踏入了宫中的秘事,若是一朝被人知晓只怕祸害满门。
陆九枝只觉得更恨始作俑者的那三个人了。“秦院使还活着,那这个诊断便算是一个证据。”
“但不够充分。”晏盈保持了理智,“虽说秦家人能摸性别,但这种事准与不准很难取信于人。”
“只要秦院使活着就好。”陆九枝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他可是在太上皇老人家还在位期间就深得信任的。”
也就是说,有太上皇撑腰的话,秦院使想必能说实话。
陆九枝又对陆银兰说:“兹事体大,银兰小姐先不要与伯爷和夫人说。娘娘会找机会亲口说的。”
陆银兰本来的确想告诉父母这件事,但是既然是姑母的意思,也就罢了。嘿嘿,真好,阿盈是她的亲表妹。
出了陆家,晏盈决定去一趟清净台。
陆九枝并不多言,只是默默跟着。
下了马车,晏盈步入清净台,却见着一人,一袭白衫坐于窗沿边。见了她,抿唇一笑,便如夏天夜晚里的莲花。
晏盈方才听陆银兰编排了自己和眼前人这许多话,忍不住就颊上飞红。
曹宣不意见到这一幕,也有些呆住了。
二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在陆九枝看来这就是一向精明的姑娘有点傻乎乎的了。
“姑娘?”
晏盈回过神来,坐到了曹宣的对面,“前日之事,多谢公子。”
曹宣见她肯坐下来,想必能与他多呆一会,心下就有些欢喜,口中却不揽功:“幸不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