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玲绮当夜就让人收拾好行李,准备第二天一早乘船北上江陵,现在有了华佗的止晕丸她再也不怕坐船了。
次日清晨,一家人欢喜地走出太守府,吕玲绮带着两个孩子刚钻进马车,高顺就骑马赶了过来。
“先生,就让兴霸陪你去江陵,鲁铁在交州那边出事了,我准备即刻南下。。。”高顺抱拳致歉。
看高顺表情如此严肃,加上鲁铁个性谨慎,蓝田就知道情况不太妙。
蓝田听完高顺小声介绍,他立刻皱起了眉头,然后沉声说:“交州的情况比较复杂,伯平的性格不适合去处理,我亲自去一趟比较好,你护送夫人去江陵吧。”
“唯。”高顺听了有些激动,这次蓝田亲自出马,应该能彻底解决交州问题。
当天在泉陵军港,数十艘战船分道扬镳,蓝田率一千陷阵营精锐南下,吕玲绮则带着孩子们北上江陵。
说好的全家游,蓝田因工作半路离开,吕玲绮稍稍有些失望,但鲁铁是陷阵营十八将之一,万一真有什么三长两短,她心里还是比较难过。
吕玲绮站在甲板上,看着蓝田的船队渐渐远去,不解地向高顺问:“老鲁会有事吗?”
高顺摇摇头,“情报上没有说明,但提到鲁铁伤势非常重,所以先生把华神医都带上了。”
“交州的情况竟然如此复杂,希望夫君这次过去能一劳永逸。”吕玲绮惆怅说道。
“别人不好说,先生从来不会吃亏。”高顺点点头。
吕玲绮到江陵之后,直接住在了甘倩的小院,几个玩伴数月没见甚是兴奋,阿斗引着蓝辕、蓝霁玩耍嬉闹。
甘倩看着孩子们问:“子玉去了交州,邓范那孩子呢?怎么没有跟着过来?”
“范儿也随夫君去了交州,这孩子学到子玉沉稳的性子,将来必能成大器。”吕玲绮解释说。
两人说话的时候,甘倩的婢女将洗好的荔枝端来,吕玲绮见这小姑娘手上、额头都有淤青,她疑惑的问:“这姑娘身上的伤是。。。”
“都是些无妄之灾。。。”甘倩叹了一口气。
“孙夫人这么霸道的吗?”吕玲绮皱起了眉。
“玄德常来这里看阿斗,孙夫人心中不快也能理解,跟随她从江东来的仆从、丫鬟都有武艺,我这身边的几个姑娘,免不了受了些委屈,我都尽量让她们少出门了。。。”甘倩解释。
“姐姐一味忍让也不是办法。。。”吕玲绮自言自语。
吕玲绮到江陵后,高顺的人暂时替换了甘倩的守卫,陷阵营的重甲兵守在别院门口,可他们刚换班没多久,就遭到了城中两个泼皮的挑衅。
两个泼皮名叫吴佐、吴佑,是孙尚香母亲同乡宗族之后,他们在别院的仆从中地位较高,来到江陵后恃宠而骄,干了一些作奸犯科的小事,刘备考虑到孙刘联盟的稳定,对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甘倩回归江陵后,孙尚香遭受到了冷落,吴佐、吴佑两人义愤填膺,他们不敢去招惹刘备,于是把目光瞄向了甘倩的身边人。
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甘倩身边的婢女,院中的杂役、马夫,都不同程度地受到欺凌,甘倩于心不忍才写信给蓝田。
吴佐、吴佑原本不敢招惹守卫,因为陈到的宿卫也是江陵的精锐,但门岗的突然变化让两人想试探试探。
陈到难道把精锐换走了?新换的守卫大热天全身着甲,说不定是几个外强中干的家伙。
就在两人试探性侮辱时,被陷阵兵三拳两脚打得吐血。
行家功夫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吴佐、吴佑虽然有些武艺,但全都是花拳绣腿,在职业军人面前根本不够看,最后在逃跑的时候,口里还不停地喊:“你们给我等着。。。”
陷阵兵出手皆杀招,他们虽然没有用兵器,也把吴家兄弟打得狼狈不堪,吴佐的右手被折断,吴佑的牙齿被打掉了五颗。
亲近仆从在外吃了瘪,只能回到孙尚香的别院去诉苦。
“那两个军汉好生无礼,我们只是从那小院前路过,结果就被打成这样,小姐你要还给我们做主啊。”
吴佐捂着断手哭泣,吴佑因为牙被打掉口齿不清,只能跪在旁边卖惨。
看着下首匍匐的两人,孙尚香仰头沉声斥责:“我早就告诉尔等要注意分寸,过分嚣张会适得其反,陈叔治的兵是那么好惹的?”
“小姐,我们真没有惹事,就是那些守卫主动袭击,会不会是那甘夫人不想忍?”吴佐一本正经地说,完全忘记了刚才挑衅的举动。
孙尚香冷冷道:“即便你们跋扈了些,以甘夫人妾室的地位,她忍不了又能怎样?”
“甘夫人虽是妾室,但她的儿子可是世子,刘将军原来与小姐恩爱有加,是因为大都督在赤壁大胜,我江东人强马壮,现在大都督不幸身故,使君他会不会有别的想法。。。”吴佐小声说。
在那个门阀世家的时代,姻亲的背后有利益为纽带,一旦没有利益再美满的姻缘,都不一定管用,孙尚香比谁都清楚这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