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震荡开,而不经意间,河水仿佛荡了一下,然后再次恢复平静。
而楚遇也在看到了水震荡之后,停下了手指的敲动。
他看着远远移过来的羽林卫,然后躲开,等到人群分散之后,立马拍晕了一人换上衣服再次混入城内。
城内仿佛已经恢复了平静,灯笼在长街一望无尽,三三两两的人也开始在大街上游荡,酒菜的气息透过客栈的窗户冒出来,俨然是一副风平浪静。
楚遇的目光看向皇宫,然后微微一笑。
——
江蓠的手里把着一盏蓝玻璃莲花灯,在屋子里细细的翻着屋子里的东西,这是她所谓的母亲的。江蓠本身便不是“江蓠”,一来的时候便有了成人的思维,所以对于父母之爱并非那么渴求,所以“母亲”二字于她而言只是个名字而已。
而现在,她翻着这本应该属于她母亲的东西,心里却生出奇怪的感觉,她大概能明白这个女人的感情,那样的坚韧和隐忍,她是爱江衍的吧,但是她那骄傲的性子也不容许自己因为爱情而忘记自己本身的使命,所以,她选择了对自己和江衍最为残酷的一种方式,来惩罚自己对自己初衷的背离。
人世百载匆匆,为了那点而使两个原本相爱的人蹉跎岁月,值不值得?
江蓠叹息一声,将手中那块刻着“雄关万丈”的玉石放下。
而这个时候,门外却突然传来脚步声,江蓠从窗户往外看去,便看见黑暗中华衣妇人领着一群人走了过来,江蓠微微一笑,终于来了吗?
在饭菜里面下药或者在熏香里面弄一些让人神智颠倒的东西,这件事按照皇甫惊尘的智商是绝对做不出来,因为他知道自己对这些东西太过敏感,但是龙碧华就不一定了,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得到过定安候的爱情,现在肯定是想让定安候神智不清的时候让他说出那件东西的下落。
现在他已经等不及了。
江蓠慢慢的将窗户扣上,转身还闲暇的将自己屋子里的香炉里的熏香给压了,才听到“砰”的一声,门顿时被踢开,江蓠这才缓缓地打开自己的侧门,拂了珠帘,对着风火一般冲进来的声势浩荡的龙碧华问道:“有何贵干?”
来得人气势汹汹,说话的人清清冷冷,那股子喷薄而出的气势瞬间便萎了下去。
江蓠的目光落到龙碧华身后的江明琅身上,她的手指还是微微弯曲的姿势,而龙碧华的衣袖,却微微的皱着,看来在刚才江明琅想要制止龙碧华冲动的行为,但是无果。
江蓠的心中也对江明琅暗暗的赞叹。
江蓠的目光再次往江明琅的身上一转,目光在她腰间挂着的玉佩上微微一转,在她的记忆里,江明琅从来没有佩戴过多余的物什,这又是多久有的?
龙碧华将自己的袖子一挥,问道:“你是什么人?”
江蓠道:“暂时服侍侯爷的人。”
龙碧华尖锐的道:“服侍侯爷的人?怎么服侍?”
即使江蓠的涵养再好,听了这话也不由得微微变了脸色,顿时一抬手,然后“啪”的一声,巴掌已经狠狠的落到了她的脸上。
这一声分外的响亮,甚至连江明琅也呆在了当场,江蓠横眉道:“龙夫人,请你从哪里来就到哪里去,别让你最后这张脸都没了。”
龙碧华捂住自己发红的半张脸,怒指着江蓠,却还来不及说出半句话,江衍便从自己的屋子里走了出来。
江衍一走出来,所有人瞬间都不敢动作,江衍走到江蓠的身边,然后一挥袖子将她给甩开,仿佛从来都不认识这个人一样。
龙碧华捂住自己的脸,这个骄傲的女人,看着江衍,突然间滚落大颗大颗的眼泪,然后一声声道:“你好!你好!江衍!”
她的嘴唇不停的动,但是却只是颤抖而已,所有的话语都已经沉埋在那样的颤抖里,她冷冷的昂起自己的头,突然道:“你无情,就休怪我无义!”
她猛地退了出去,然后,回头讽刺的看了江衍一眼,道:“将这间屋子,给我烧了!”
江衍顿时面色一寒:“你敢?”
龙碧华笑了起来:“我为什么不敢?侯爷,你说我现在还剩什么?如果我龙碧华连最后一点尊严都没有了?我还剩什么?”
她冷冷的下令:“给我烧!”
江衍一定不会了解逼急了的女人有多么厉害,最憧憬的爱情只是一场笑话,所有的力气都可能用来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