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熬好了,许负端的时候烫了一下,两只手摸了摸耳朵,又重新端了起来给陈妄送去。
陈妄睡得喊都喊不起来,许负尝试了几次,都没成功。最后没办法,捏着他的鼻子给他灌了下去。他起身的时候,有什么东西从他脖子里掉了出来。许负拿过来一看,是一个碧绿色的佛像吊坠。
她没多在意,匆匆扫了一下就把目光转向了那碗粥上。
只喝了一碗,许负就不伺候了,把他扔在床上走了出去。
房里的灯还亮着。
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陈妄才从床上坐了起来,骂了一句:“下死手啊她。”
他起身关上了灯,又重新躺回了床上。他从十多岁就开始喝酒,日喝夜喝的这酒量也给练出来了,这么点酒还灌不醉他。陈妄想起刚才许负扑在他怀里的感觉,小小的,瘦瘦的,软软的。还有甜甜的。
她在孟澄家的时候,也是这样对他的吗?
陈妄不可抑制的想着。他也是头脑发热,不知道怎么就把人家欺负到了怀里,还犯贱亲了人家。现在看来,下次还得欺负,往死里欺负。
在陈妄家的日子过得很快,那是她少有的安宁的时光。她依旧实在两个世界中来回周旋着,一个黑一个白,说的不好听了点,就是左右逢源,首鼠两端。
天气越来越冷,换市长的也风声越来越大,因为这事,孟澄他们这段时间几乎都忙得昏天黑地了。但就算这样,陈妄还是坚持给她做饭。
从学校放学,许负就看见周渡在外面等着她。他以前从来都是要风度不要温度的,今天难得把自己套进了一个厚外套里。
许负向着他的方向走去,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孟澄和陈妄都要忙的抹脖子了,你还有闲心来找我呢?”
“孟澄他忙个屁。”周渡啐了一口笑着,把烟头捻在脚底踩碎。“边走边说。”
许负点头,跟着他走。
“平生路上那的房子基本都有了定数,他们两个一直在忙投资人的事,毕竟这个项目大,赢面高,赔率也高,就那郑冕那老鸡贼会从自己腰包里掏钱?”
“我知道。”
“换市长的事老俞那边是亲口承认的了,在我们见的人里面有一个叫白澈的,和新市长有点关系,喝过一次酒,那家伙没表态。”
许负又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周渡忽然来了脾气,“狗日的孟澄让我再去约他,他妈的当我是神仙啊?”
“孟澄做事从来不和人商量,你又不是不知道。”
“商量?”周渡嗤笑了一声,“还商量什么呀,他那是要我命啊,告诉我有招想去,没招死去……”
许负不顾一旁周渡黑着的脸色,忍不住笑出了声,但她也知道,孟澄是真急了。
“白澈约到了。”
沉默了一会,周渡忽然说,语气没了刚才的吊儿郎当,反倒多了些凝重。
许负很敏感,几乎立刻就察觉到了:“好事啊,怎么这副表情?”
“你知道他开出的条件是什么吗?”
“和我有关?”
周渡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他要你陪他一晚上。”
许负想起来了,孟澄跟她提过这么一嘴,那个白澈应该也是上次的那个人,上一次双方都没挑明,孟澄还能帮她囫囵着圆场,现在人把话都放到明面上了,再不答应,就是不给面子。且不说帮不帮忙的事,得罪了这个,日后未必有好果子吃。
许负神色没变,“嗯。”
周渡本来就料想到了她不会有什么异议,许负这样的人,什么都憋在心里,一个屁都放不出来。
但他还是问:“你有什么想法?”
“没什么想法,把他伺候好呗。”许负朝他那里偏了一下头,“你放心,以前被孟澄扔到夜场里面就学过规矩了,不会惹麻烦的。”
周渡对这一套并不是很清楚:“什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