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萧的护城军都统,当日因为刺客进城,被罢免了官职。副都统是一月后,因贪污受贿死去的凉都知府的亲弟,因为此事凉都知府三族流放,副都统亦在其内。”
“护城军正副都统齐齐下台,群龙无首,新提拔上去的人没有威望,都统调度无法做到令行禁止,兵不从命,一盘散沙。”
“慕容哲那边就更容易了,他本身就不是个宽厚的人,手下没有归属感,有的只是利益上的牵扯,更兼之根本也不了解他手下的情况。”
“禁卫军统领因为布防犯了错,剩下的副统领原本正在筹备大婚,而对方……”
“正是被他揭发了滥用私刑的刑部右侍郎的爱女!他的工部左侍郎因为亏空,被慕容萧连根拔起,有了机会对付慕容萧的刑部右侍郎,还会客气么?”
“禁卫军副统领,本就对他没有多少的忠心,未来的岳父又因为他下了狱,心存怨恨之下,招起降来也容易的多,我答应他,会将他岳父放出来。”
“我早料到你会帮慕容萧,你夺了慕容哲的妻,若他上位,定不会放过你,而其他的皇子又不够资格对抗慕容哲,你的选择只有慕容萧。”
“皇城卫指挥使落湖身亡,而副指挥使正是你的人,这一万军在初时可以接受副指挥使的调度,削弱慕容哲,不过终归他们是忠于卫王的,老顽童拿着玉玺出现,听命于卫王的皇城卫,必不会再听从副指挥使的调度。”
“而我的人去的时候,你和慕容萧的两万军,已经和慕容哲的一万军,打了个不可开交,损失了不少的人。”
“最后……”冷夏抬起头,淡淡一笑,自豪道:“我的手下弑天可不是这些普通侍卫们能比,以一敌十,不在话下!”
慕容齐深吸一口气,不可置信的打量着对面的冷夏,此时才算是真真正正的明白了。
他,慕容哲,慕容萧,败的不冤!
之前那些离奇的事,他们虽然都各自疑惑过,却因为死的人互相之间没有丝毫的联系,前前后后又时隔了一月之久,一时也想不明白,更加上亲手送对方阵营的人下狱、下地狱,便是欣喜都来不及了,自然不会仔细的考虑这些。
而这个女人,竟能将这些七七八八的关系理的如此通透,拐着弯的将他们各自的内部瓦解的一团乱!
慕容齐叹了口气,输得心服口服,终于没有遗憾的走出了御书房。
待他离开了,御书房的屏风后走出来满脸呆滞的钟银,愣愣的桃花眼直视着前方。
冷夏瞥了他一眼后,任他自生自灭,半响,钟银终于回过了神来,以极端匪夷所思的目光看着她,问道:“王妃,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冷夏更是匪夷所思,以看傻子的目光看着他,将桌案上一本小册子丢过去,那意思:自己看。
钟银一把接住,只看看封皮就知道这是什么了,明明就是他在知道王妃到了凉都的时候,派人送来的那本各皇子官员之间的详细资料,可是……
钟银望天,我我我……
我就只是觉得,你在冷宫多年对凉都不熟悉,所以送来给你了解情况的啊!
哪知道,这么一本册子,里面密密麻麻的记载着凉都大大小小的官员资料,而就在小王妃的手里呆了那么几天,她竟从中无比精准的觑到了下手的机会,并且把那些看似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练成了一条线,织成了一张网,就这么简简单单,将其他的皇位继承人,通通给一锅端了。
钟银甩着及腰的长发,桃花眼眨巴眨巴,问道:“王妃啊,那么五皇子的母妃偷汉子,和这之间有什么联系?”
冷夏奇怪的掀了掀眼皮,淡淡道:“没关系。”
钟银不信,这里面每个人出事之间都有着紧密却不易察觉的关系,真妃偷汉子,怎么可能没关系呢!
他鬼鬼祟祟的朝前凑了凑,小声问:“王妃,我一定保守秘密,到底有什么联系?”
冷夏望天,真妃偷汉子被凑巧碰到,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伸出手,将一副不相信,满脸不死心的钟银朝旁边嫌弃的推推,懒洋洋的吩咐道:“出去的时候,让外面候着的进来。”
钟银咂了咂嘴,反应了一瞬才明白了这话中的意思,一张脸顿时鼓成了包子,他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高大威猛才貌双绝的钟银,被下了逐客令?
心里的小火苗蹭蹭的蹿,还没来得及蹿上脑门,一眼瞧见小王妃那冰凉凉的表情,“噗”的一下,熄灭了。
他耷拉着脑袋,晃悠着长发,可怜兮兮的出了御书房,对着外面候着的一圈人挨个瞪了眼,瞪的他们莫名其妙,才朝着御书房指了指。
冷夏听见脚步声,抬起头看向走进的人,老丞相郑寇施,兵部尚书周寅,文渊阁大学士齐代,礼部尚书和礼部的一众官员。
众人拜见过后,就站在下方欲言又止,一个个低垂着脑袋装死,谁也不肯先说话,只是那眼神……
冷夏翻了个白眼,看着这一群偷偷瞄着她肚子的老臣,阴丝丝的道:“大秦烈王的!”
哎!
这话落下,一排臣子长吁短叹捶胸顿足,那扼腕的表情,仿佛恨不得她红杏出墙怀上个别人的种!
冷夏眨眨眼,一时被这些老家伙给弄懵了,挑眉询问。
周寅矮矮胖胖,是这些人里最为年轻的一个,四十岁的样子长的很是喜气,小声解释道:“皇上,烈王是什么人,这孩子生了,那是姓战啊!”
对一个国家来说,皇室的子嗣尤为重要,本来冷夏就是女皇,不可能像男人当皇帝那般随意播种,注定了西卫今后的子嗣不会太丰盛,再一想到她的夫君是谁,更是一个个全蔫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