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剩下的钱我也不要了,我就想看看是谁值得你们花那么大的代价。”广陵散人拒绝道。
“这不是你呆的地儿。”朱砂忙走到他身边,忐忑不安地小声道,暗自用力扯着他的脏衣角。
“我不走,我不走,我不走,我就不走。”广陵散人像个小孩耍赖撒泼,说什么也不肯离开。
朱砂咬着嘴唇,俏脸早就没有了妩媚的表情,嗔怪瞪着他,因为她知道,不识抬举的后果很严重。
“算了,让他呆着吧,你先出去。”纳兰锦玉放下茶杯,轻轻吩咐道,不想再无谓纠缠下去。
“是。”朱砂点头道,再也不敢多呆半刻,因为她更知道,自己的美少爷比蛇蝎美人要恐怖百倍。
门被掩上,屋里只剩下五个各怀鬼胎的男人。
广陵散人也不管韩小窗和谢翘楚的火冒三丈,挠挠头,起身去给自己倒了杯茶,再回原位坐好。
纳兰锦玉只是轻轻瞥了眼,就没再看这个邋里邋遢的糟老头,望着萧云,轻声道:“说吧。”
没有了旁人,萧云也就没有了过多的顾虑,微笑道:“我的条件很简单,我要加入公子党。”
语不惊人死不休。
正在喝茶的韩小窗被呛到,重重咳嗽了好几遍,那张俊脸霎时变得比关公还要红,像灯笼高高挂。
纳兰锦玉心里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微微眯起眼睛,望着这个年轻人,久久沉默,又转起了折扇。
萧云不急不躁,耐心等着答案,虽然被捆在半空已经很长时间了,但始终也没出现汗如雨喘如牛白如霜的颓靡状态,脸上仍然带着那一抹清净如竹的微笑,那种气质风度很难群起效尤,太独一无二了,就像在宫闱政变中,一位居高临下的帝王轻蔑地看着那些想谋朝篡位的乱臣贼子,令人难以置信这只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拥有的人格魅力。
陷入沉思中的纳兰锦玉像似想明白了什么,眼睛倏然睁开,死盯着萧云,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锦玉,怎么了?”善于察言观色的韩小窗将他的神情变化一丝不漏地捕捉住,很诧异。
纳兰锦玉并没有搭理他,只是将注意力聚焦在萧云身上,冷冷问道:“你早就预料到了?”
萧云不出声,只是微笑着。
“你接近小花,目的就是引起我的注意?”纳兰锦玉的目光里透着从未有过的寒意。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而已。”萧云微笑道。
“混蛋。”纳兰锦玉骂道,面无表情,原以为自己神机妙算,没想到对方才是棋高一着。
真相大白,很残酷。
本来不知所云的韩小窗听到这总算有点眉目了,惊讶望着萧云,问道:“你是故意让我们抓的?”
“你可以这么理解。”萧云轻声道。
“这么说,你跟小花之间发生的一切,都是你预先安排好的?”韩小窗震惊道,非但没能平静下来,反而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越想越冒冷汗,在此之前,他一直觉得这个年轻人充其量不过是长着一副好皮囊的小白脸,但如果事情的真相真的是这样步步为营处处设陷的话,那这个年轻人也太可怕了,不必伤筋动骨,不费一兵一卒,就轻易打进公子党的高层,传出去,不知多少人会骂这个年轻人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疯子。
“不完全是,跟她在左岸茶餐厅的偶遇,就是一次再普通不过的萍水相逢。”萧云微笑道。
“那其他两次的见面呢?”韩小窗忽然发现这个年轻人高深莫测,自己就像是他手里的牵线木偶。
“跟她在小西湖的第二次见面,确实是我一手策划的,那个小孩我很早就认识,他的潜泳技术是我教的,葬花是个好姑娘,我料到她会挺身而出的,剩下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至于在银行劫案的第三次见面,就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安排的人还没出场,就被一伙真劫匪捷足先登,得知消息后,我挺慌的,不过还好,一切都按部就班,事情解决得也算顺利,葬花也安然无恙。”萧云选择了和盘托出,毫无保留。
了解内幕的韩小窗和谢翘楚惊愕得呆若木鸡,只有闲杂人等的广陵散人在掏着耳朵,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