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在帮黑爷清扫绊脚石!”向晚辩解道。
“你还敢顶嘴!”向鸡鸣说着就要扬手再给向晚一巴掌,幸亏向午及时拦住了。
“爸,你不是一直都跟我说你是靠两只手,一身胆闯出来的吗?怎么怕了?”向晚不依不饶。
向鸡鸣没回话,只定睛看着自己恨铁不成钢的小儿子,眼神中带着一种让人胆颤心寒的怒意。
“行了,向晚,少说两句,爸也是为你好。”向午充当起了和平使者。
“你少来!要不是你在旁边说三道四,爸会对我有这么大意见吗?”向晚并不领情。
噔!
向鸡鸣一脚将向晚踹到在地,横眉怒目道:“你个兔崽子,要不是你哥拦着,我早嘣你了!”
曾穷赶紧过来扶起自己的主子。
“爸,我也是你亲生的呀!我抓萧云,还不是让你去跟黑爷领功,我有错吗?”向晚委屈道。
“那你就不会动脑子想想,为啥黑爷会答应公子党的条件,分疆而治吗?”向鸡鸣反问道。
向晚一时词穷。
向鸡鸣也许踹了那一脚,可能心中那股怨火消了不少,再加上这到底是自己的心头肉,所以逐渐冷静了下来,望向桀骜不驯的向晚,语重心长道,“小晚啊,你要学学你哥,多了解一下目前的整个局势。现在国家对我们这些地下社团已经越来越不满了,它是最希望看到我们互相残杀的。黑爷对公子党的异军突起,可以坐视不理,并不是因为他害怕了,退缩了,而是因为这个势力的出现,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缓解国家对黑龙团的打压,而我相信,公子党也不会傻到真的与黑龙团拼个你死我活,毕竟谁都不会想看到出现狡兔死走狗烹的局面,你懂吗?”
“我不懂,我不懂,我不懂!我啥也不懂!”向晚发泄道。
“那我就教你,没错,人活着是要靠两样东西,胆识和智慧,但智慧更重要。”向鸡鸣说道。
“是,我没智慧,不像你!我做啥永远是错的,我哥做啥就永远是对的!”向晚竭斯底里道。
“你这叫什么话?”向鸡鸣皱着眉头质问道。
“我的真心话!爸,我今天就告诉你,我做的也是对的!”向晚吼道,然后转身扔出了把刀。
嗖!
不偏不倚,刀刃完全没入了萧云的头颅,鲜血红花般溅she出来,全场死寂。
向鸡鸣脸se顿时苍白,愣愣看着,脸上连吃惊的表情都没有了,什么表情都没有了。
这一生中,他从来也没有这么吃惊过。
而苏楠整个人都已发硬,硬得像是一块木头——她自己也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一块木头。
“爸,咋办?”向午第一个从震惊中苏醒过来。
“快……快把那个兔崽子抓起来!”向鸡鸣双手仍在颤抖。
四个青衫大汉立即冲了过去,将死命挣扎的向晚制服,曾穷没敢出手反抗,只深深垂着头。
“连夜把这兔崽子送出国,这个房间里的外人,一个都不能留。”向鸡鸣哆嗦着下命令。
“好。”向午点头道,然后指挥青衫大汉准备清场。
这时,广陵散人已经包扎完毕了,他听到了向鸡鸣那句必杀令,淡笑道:“家门不幸啊。”
向鸡鸣一愣,霍然望过去,眼神变得冷森森,说道:“念你是个临死的人,不跟你计较。”
广陵散人似乎一点也不怕死,很淡定地掏着耳朵,笑道:“向堂主,你觉得真能瞒天过海?”
这句话触到了向鸡鸣心中最恐惧的那根弦,迟疑了一阵,问道:“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当然有。”广陵散人声音还是那样的沙哑,环顾了一下四周,笑道,“不过这里太多人了。”
“向午,让手下人出去。”向鸡鸣吩咐道。
“爸……”向午一脸担忧。
“没事,让他们出去。”向鸡鸣从容不迫道。
向午狐疑地瞥了一眼广陵散人,不情愿地让那些青衫大汉出去,留下了墨白、曾穷和向晚。
当然,被绑着的苏楠是走不了的,中了刀的萧云就更不用说了。
“现在可以说了吧。”向鸡鸣背着手,那股顾盼自雄的上位者神情自然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