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水中逃了性命,幸金山寺恩师,救养成人”,毕竟,这是传说。
何况,传说中的金蝉子是处于危难之际,舍身取义,把自己的身躯贡献出来,在一个阴天的时候,被他们活活地蒸熟了,大家分食了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一人吃他一块肉,得以延寿,度过了劫难。
金蝉子,善莫大焉。这孩子,才多大啊!也太无辜了。
“书记同志,我坚决支持你。我们的生命是个开放的系统,它是通过能量流动和物质循环而不断增加内部秩序的。人为的致死,是罪恶!想不到,今天还能够遇上这种亵渎生命的事情,是该给他们好好上上课了!”江涵晖的真善美被激发出来,不由得义愤填膺。
“反正,既然遇上了,我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这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他像你我一样,包含储藏遗传信息的核酸和调节代谢的酶蛋白。
他也是通过基因复制、突变和自然选择而进化的系统,跟我们没什么很大的区别。”
孙明一边悲天悯人地说着,一边爬到高一点的地方试了一下,还是没反应。
“人类的生与死,是大事,不可与其它生物如草木枯荣、物种诞生与消亡同一而论……理性的诞生,赋予人类以特殊的能力,它是有别于原始的动物本能的。这孩子的父母,简直是丧尽天良。”
他一边说,一边无奈地走回来。
刘定安望着他们俩,摇了摇头,苦笑着。
“我晓得你们是好心,可是,这事……怎么管?”
“在我们樟木乡,还可以碰到这样的事,太可笑了!无论如何,我得管到底。就算拼了命,也要破除这种陋习,决不允许这样的悲剧再次发生。”
孙明天性凛然,那种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感觉,油然而生。
“可能真的会搭上一条命呢!孙书记,您来看看……”
刘定安见其意坚决,就蹲下来,认真地把孩子从里到外检查了一遍。“依我看,这孩子五官端正,四肢齐全,应该患有什么先天性的毛病。还有,像这样的小肚兜,我们这边根本没有。”
刘定安翻开孩子的衣服,露出大红色的一个肚兜,材质是老式的绸缎。
孙明闻言凑过来,一看,道:“这有什么好稀奇的,我以前就见过。”
“嘿嘿,它的奇怪之处,在于它的针脚,您看这丝带。这是山那边的少数民族特有的!
而那边的民风与这边截然不同,听说,去年就打死了两个进来解救被拐妇女的警察,闹得全省都知道了。孙书记,假如你到那边,会有什么结果?再说了,找谁去?”
刘定安倒是一个心细的人,没什么坏心眼。
“你说的也有道理。我们诞生在这个世界是被迫的,这是最可怕的事实。”孙明听了他这一番话,思考起来。
“自然法则是适者生存。我劝你,您就不要自找麻烦了,以后会祸害无穷的。”
唉,或许,我们需要在最沉痛的生命观里重新审视当下总让我们痛苦的欲望。
孙明很纠结,一时想不到更合适的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