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甚者,她还为了显摆隆科多对自己的在意,让隆科多当着她的面动过手,一开始不知道隆科多是如何下手的,但是后来他便也没了忌讳。虽然事发后,他说自己没用劲儿,之事吓唬,但是怎么可能?
黄母跟女儿原本都在哭,但渐渐的却被公主所说的事情吸引。
事情说完之后,五公主继续道:“此事之后,我皇兄便教导我,男人变了心,那就不要他便是了。女人在世上活一遭不易,何苦要为不值得的人浪费感情,伤害自己?再者打女人的男人,不是心里有问题,就是脑子有问题。这男人得多无能,才将打女人当成乐子?打女人跟喝酒一样会上头,一次两次,终会有失手的一日。”
黄母闻言一时慌了,惊恐的抓着女儿道:“那怎么办?他下次若是收不住手,我的婷儿怎么办?”
“所以……为了保住姐姐性命,婆母你这次绝不能心软。”五公主揉揉额头,坚定道。
黄家姐姐单名一个婷字,黄婷本就不是一个笨人。
黄母还没说话,原本垂着头的黄婷,突然抬头看着五公主道:“公主想让民妇做什么?”
“驸马不能有一个草菅人命的亲戚。”五公主直接道:“汗阿玛对驸马尤为看中,便是我太子哥哥对驸马的才学也是认可的,日后黄家前程不可限量,姐姐脱身之后,什么样的才俊嫁不得?有驸马撑腰,姐姐定然是要被一辈子都被婆家供着的,非要在这根歪脖子树上挂着?”
来的路上,暗卫就传来了消息,陈家消失过几个奴婢。
黄婷咬咬唇,眼中上过挣扎,但到底还是黯然道:“我还有一双儿女,我……放不下。”
黄婷何尝不想脱身,又有公主弟媳支持,她知道这不难,但是孩子们呢。夫妻和离之后,受苦的难道不是孩子吗?一想到日后孩子们会被人教导的恨自己,黄婷就没办法下决心。
“八福晋便是自幼养在岳家,如今也没妨碍她嫁皇子。有驸马在,姐姐又没做错事儿,怕啥?瞧瞧陈家的德行,那孩子们留在那里,还有什么好前程?还不如都要过来,随了姐姐的姓,好生教导。日后未必不能给姐姐争一个诰命、”五公主直接道。
黄氏眨眨眼睛,怎么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她想过狠狠教训女婿一顿,让他日后不敢动女儿,可是……如今……
但是看着女儿裹着小衣,身上可怕的伤痕,还有纤瘦的不像话的腰身。黄氏张张嘴,挣扎了一下,到底什么都没说。默认了公主的想法。
“劳烦公主了。”黄婷看着五公主眼中对自己没有怜悯,而是鼓励的眼神,咬着牙点了头。
她也是父母娇养长大的,家中弟弟又是世人追崇的六元状元,凭什么要遭受这样的对待?曾经她给过对方机会,也像让儿女能够平安长大,也从未在娘家诉苦,但这一次……她想为自己活一回。
五公主不怕婆家事儿多,就怕拎不清。
所以婆母不吭声,就当她同意了。
等医女给黄婷穿好衣服,五公主突然砸了杯子,大声惊呼道:“太医,传高太医,大姐姐她晕倒了。”
五公主喊完之后,便是宫人带着在门口候着的太医进来。
然后黄母跟黄婷就见五公主说了句:“就说人被打的不成样子,活不成了,往严重里说。”
高太医本就是康熙派给女儿的专属太医,点点头,看了黄小姐的脸色之后,从后面药箱中,拿出一丸药道:“这是治疗失眠的药丸,小姐服下,一刻钟便可安睡。”
五公主点点头,对黄婷道:“姐姐且睡一觉,醒来什么都好了。”看大姑姐入惊弓之鸟的模样,省得她露馅,五公主便让她躲过去。
“给我也吃一丸,可好?”黄母吞吞口水,轻声问:“我怕露馅。”
五公主也应了她,甚至还安抚了一句:“之前驸马就想给婆母亲封诰命,但是品级太低,这次回京,我亲自给婆母请封,有您这个诰命夫人抚养,孩子们怎么可能会被人谈论?”
黄母使劲儿点点头,诰命啊!她觉得自己有些漂,再不吃药,一定会露馅。
然后很快就传出黄婷被打的已经昏迷,不久于人世,黄母刺激之下,已经晕厥了的消息。
黄老爷原本接见了女儿,如今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慌了神,根本不顾上跟陈家人多说什么。就拉着太医慌乱的问,到底怎么了?
高太医沉着脸,从头说起,竟是精准判断出,这人在六年内被打了九次之多,加上两次生产,一次小产,已经伤到心脉,自己医术浅薄,实在无能为力,但是……
“但是什么?”黄老爷连忙问。
“若是将人送到京城,由圣手刘出手,许是能保住性命。”因为牛痘之事,刘老太医虽然已经年迈致仕,但康熙念及他这些年的辛苦,加上他在民间的威望,还是给他封了圣手。
高太医一提圣手刘,黄老爷怎么会不知道,他瞬间就慌了,那般德高望重之人,早已不再皇家供职,如何会救自己的女儿?
“我杀了你!”越想越是悲从心中来,女儿出嫁不过六载,结果从第二年开始就被打,九次之多,身上留下如此暗疾。黄老爷抄起一旁的花瓶,就朝着陈家那个畜生砸了过来。
陈家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惊得不行,黄氏女没了,这两家必然是要结仇的。
就连陈家子也慌了,连忙辩解道:“我没朝要害打。是她自己撞得墙,跟我无关。”
喝醉酒还知道不忘要害打?所以酒醉不过是借口。
可他此时的呼喊已经没有用了,五公主在里面用热毛巾敷了眼睛,然后顶着红彤彤的眼皮,从侍卫怀里拿出鞭子就抽了上去。
作为上书房精准培训过的公主,五公主的武力值也不小。陈家子被打的惨叫连连,然后慌忙之中,就逃出了黄家。
黄老爷眼皮一跳,发觉有些不对劲儿,明明侍卫把守,怎的就能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