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宜君火急火燎的问。
“说是有些乱,已经被三殿下带重兵控制住了。对了,主子们听到刚刚锣鼓震天了吗?听说那就是三殿下的示警。现在只要家中有人在定安楼那边的,都带了人手和水桶去救火救人了呢!”
“你给我……”
“好了安成,你再去打探打探吧,有好消息再回来!”
方顺德见事已至此,再破口大骂也是枉然,拉住了弟弟的袖子,打发下人再出门去。
那下人也是机灵,见自己带了好消息这几位大人不但不高兴反倒有些恼火的样子,摸了摸后脑勺就一溜烟跑了。
只余下屋子里脸色黑青的方家父亲。
“刚刚那几个江湖人还说三殿下是冒牌货!冒牌货能调动重兵吗!”方宜君恶狠狠地骂道:“一定是他们本事不济,又想要钱!”
“……现在要考虑的不是这个,而是洪彪现在如何了。”方孝庭头皮有些发麻,“还有皇帝那边,该如何应对。”
“事已至此,父亲,该考虑如何脱身了。”方顺德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心中反倒有些轻松。
“以陛下的精明,查出一切不过是时间的事,反正父亲已经报病,以现在的局面,我们在不在京中都已经无所谓了,正好宜君也回来了……”
这诺大的家业,几代人的经营,说抛弃就抛弃任谁也要考虑许久,更别说一直立于不败之地的方孝庭。
可诚如方顺德所言,形势已经坏到了他们不得不想退路的时候。他们既然要动手,自然是以大局为重……
方孝庭立了片刻,似是不太能接受这个建议。
但最终,他还是壮士断腕般地开了口。
“……宜君,你准备准备吧。”
“父亲……”
“你大哥说的对!去准备吧!”
“……是。”
***
方府,东院内。
方顺德的长子方嘉已经缠绵病榻许多年了,他先天就有心疾,心情不能大起大落,也不能久站或随意动作,好在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其他毛病,这个心疾也没有遗传给其他子女。
他生有两子,长子方珑,次子方琳,性格截然相反,是方嘉最珍视之人。
然而到了此时,他也只能嘱咐这一个。
“琳儿,上元节一过,你就要听从你祖父的安排去游学,有些话,为父今日要嘱咐你……”
方嘉微微喘着气,靠着床柱说道。
“父亲,您身子不好,还是躺着说吧。”
方琳有些担忧地上前搀扶着父亲躺下。
突然间,方琳突然直了直身子,有些困惑地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
“父亲,您有没有听到什么锣鼓声?”
“今日是上元节,有锣鼓声不是正常嘛!”
方嘉微笑着,拍了拍儿子的手。
“父亲说的是。”
一向顽劣的方琳在父亲面前却犹如猫儿一般乖巧。
“明日一早你就要跟你堂兄们走了,我知道你叔公已经安排妥当,不过你和他家的小子有过过节,我还是放心不下。”
方嘉从枕下摸出一叠东西,塞到儿子的手中。
“我不知道你堂兄们读书的书院在哪里,让你带许多金银出去也不合适,你便把这些带走吧。到了地方,拿着这些东西去找嘉庆楼的掌柜,他会帮你打理这些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