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睡到了床上?
而且,还侧躺在秦漠怀中?
秦漠的手臂自我颈下穿过,任我当做枕头,我就像个婴儿般蜷缩在他的圈护下,抬了头,下巴顶在他健硕的胸肌上。
他的体温好温暖,可他的眼神怎么这么冷?
房间里关着灯,他的表情,我看不太清,但我感觉得到,他的身体微微颤抖。
“你怎么了?病了么?”
我疑惑,这种情况,他或是非常痛苦,或是十分生气。
秦漠嘴唇掀了掀,黑暗中仿佛有什么僵了一下,然后声线低沉:
“安雅蓉,你抓疼了我。”
我才发现,右手还紧抓着他的腰,不长的指甲嵌进他肌肤,是刚刚熟睡中,我错把他当做了努力想抓住的人。
三年前那次,我用烟灰缸砸的他头破血流,他的表情都没看出多少变化,现在,他会因为这点抓痛而这样?
我半信半疑:
“我,对不起……”
我话音未落,已被他翻身压住。
他狂野的吻着我,像是憋着什么气,像是我做错了什么,对我怎么惩罚都不够……
翌日。
“安雅蓉,你被辞退了,收拾一下你的私人物品,去财务领这个月的工资,然后给我走人。”
我踏进办公室的第一步,张镜就当头泼下盆冷水。
我在这家影视公司工作,偶尔也上镜,拍一些无关紧要的配角戏。
年长我一旬的张镜是我的上级,向来恪守制度,不给属下留情面,公司的人都在背地里叫我“铁面女巫”。
“张经理,对不起,这次实在是个意外,这份工作对我太重要了,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我歉意而委屈的看着张镜。
“上次你迟到的时候我就警告你了,无规矩不成方圆,这是公司的原则问题,没得商量!安小姐,你还是另谋高就吧,我们这家小影视公司,容不下你这尊不守规矩的活菩萨。”
张镜毕竟是久经职场的人物,说起话来令人无地自容。
终是没有挽回的余地了,我打心里叹息着,灰溜溜的收拾东西。
又能怪谁啊,这是我这个季度第六次迟到了,上一次迟到是在两个月前,那时张镜就拍了桌子,说再迟到一次就绝不姑息的辞退我。
这家公司对考勤纪律要求极严,倒不是我记不住张镜的警告,而是昨晚自我从梦中惊醒,秦漠就活脱脱的折磨了我几个小时,到后来,我几乎在他还没停止的状态下就昏睡了过去,手机又扔在客厅的地毯上,早上闹铃响我也没听到。
说起前五次的迟到,恰好每次都跟那头野兽有关……
“蓉蓉……”
我循着压的很低的声音看向邻座,苏典雅右手指着自己雪白的颈部,正对我挤眉弄眼。
我的脸蹭的涨红了,下意识的摆弄了一下头发,我知道典雅想说什么。
早晨照镜子的时候我就发现了那一道道错综交织的深红色吻痕,我已经把工作装的衣领拉到最高了,但还是有一个树叶形状的痕迹露在外面,很扎眼。
“苏典雅,跟我到办公室来一趟。”
张镜眼观六路,早发现了苏典雅与我交头接耳,沉着脸走了出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