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唇张合,却只能化作两个在唇齿间已辗转多次的字眼。
“果儿……”
叹息出声,他猛的将她拉入怀抱,紧紧的抱着她。
他的气息整个包围着她,温暖自他的身上毫无保留的传递给予,于果闭上了眼,潜意识中,她在贪恋。
明明她并不认识他,明明是他认错了人,可是她居然还会贪恋,居然不想推开他,居然想要更多,更多……
“果儿你没事吗?你是怎么逃出来的?这么多天,为什么不回来,果儿,我……”顿了顿,他话音一转,终是将快要说出口的话吞下,压抑着:“为师,很担心你……”
于果忽的睁开眼,原本的温馨荡然无存,仿佛是一盆凉水临头浇下,痛,令她窒息的痛,险些将她淹没。
她瞪大了眼,不明白自己此刻的感受是为了哪般,却清晰的感到酸楚,令她想要嚎啕大哭的酸楚,自心中升起。
看着不远处那紧紧相拥的两人,灰阎扯起一抹狼性的笑,示意了一个离他最近的妖精。
接到眼神,后者当即怒气冲冲跑上前:“放开妖后大人!!”
被这一声大喝惊醒,于果慌忙收回拥在绝殇腰间的手,挣扎着与他拉开距离。
绝殇微怔,他下意识的将于果护在身后,却转脸清冷的问着面前的妖精,眉头微皱:“你刚刚叫她什么?”
妖精有些惧怕绝殇的威名,却碍于右使者的命令,哆哆嗦嗦,又异常坚定的道:“妖后,她是我妖界的妖后大人!”
绝殇瞳孔微缩,带着几分诧异,几分不信,他回脸看向身后的人,缓缓出声:“你,是妖界的人……?”
于果没有察觉出他眼中的情绪,亦没有察觉出他话音里微变的冷意,而是轻轻的点头。
绝殇怔然的看她,眼眸里的神色难懂,他的眼睛移到她脖子上挂着的血石,良久,才扯出一抹恍然的笑意。
“原来你真是妖界之人,高贵的妖后?呵呵,怪不得不愿认我。”
他说着让于果听不懂的话,倒退两步,与她拉开了很大的距离。
上一刻的亲近转眼就变成了疏离,而他看向她的眼光,更让她潜意识里的深深难过。
“那所谓的诛邪剑就是你告诉易沧溟的对吗?难怪你总是喜欢往剑阁跑,当初蓝衣的提醒我还不信,原来你进落霞一直都带着目地,既如此,那当初在水底又为什么要救我?”
一声声的质问,让于果哑口无言,他眼底刻意隐藏痛,却是那般清晰,清晰的映入她的眼。
绝殇摇摇头,嘴角上的笑容,刺眼至极。
“也许,你是想借此离开落霞?脱离修仙界,好去做你的妖后?”
最后一句话,他出口的声音极低,却像一记重拳,砸在于果的心头。
但其实,他还有一个问题,没有问出口。
既是妖后,为何离别那一刻,要给他一个载着不舍,含着浓浓眷念的吻……
于果始终没有任何回应,因为她根本听不懂他说的话,什么脱离修仙界,什么带着目地进入落霞,她明明一直都在妖界,什么时候与他牵扯过?
然而这样的无声,对于绝殇,无异于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