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美珠狠狠地拧了他手臂一下,才气呼呼地下了车。
常宝嘉没有主动提及比乐器的事,陈美珠也没提,不是怕输,而是吃不准李滔的态度。
“我先回去了,宝嘉爷爷,再见啊。”陈美珠虽然恼火,但还不至于失了对长辈的礼貌。
“要不要让阿滔送你?我叫醒他?”常关大之前一直不敢吭声,怕自己说错话,令常宝嘉难做。
“让他睡。”陈美珠没好气地说道,气冲冲地走了。
她走了没几秒,李滔伸了个懒腰就下车。
“妈呀,憋死我了。”李滔吐了一口大气。
“是啊,憋死你了,就知道你装睡,有什么了不起的。”陈美珠突然从院门口探出身子,怒视李滔。
“我说我尿急怎么了。”李滔一本正经地说,并没有因为她生气而乱了阵脚。
李滔小时候顽皮打烂了爷爷一个宝贝花瓶,他推说是爷爷宠爱的黑狗打烂的。
他爷爷狠狠地抽了黑狗一顿,几乎打死的时候,李滔差点招供。但他爸爸早有交待:要么不装,要么一装到底。
最后,他和黑狗都平安无事。
陈美珠气得直跺脚,狠狠地瞪了常宝嘉一眼后,飞快跑了。
李滔是李芳城的常客,大刺刺地坐下后,不太确定地问道:“你们说,美珠回去会不会说宝嘉坏话?”
李芳城拿出他最好的茶叶招待他们,“我相信你心里已经有数。”
李滔翻眼,“我有个屁数,距离真的很破坏美感,如果说早上去时,和她并排而坐,我怦然心跳,那么回来的时候,我就是一潭死水。”
他不怕当着常宝嘉的面说这种事情,反正她也知道。
情书都给她看过了。
只是常关大的些别扭,借口去了院子闲逛。
“阿公,晚上在这吃饭好吗?”李芳城突然跑出去,追上常关大,诚挚地邀请。
“这个要问宝嘉呢。”常关大一向没什么主见,现在也是凡事以常宝嘉为先。
“那你随意走走,累了就坐着歇息。我和宝嘉说去。”李芳城回了客厅,问起常宝嘉的意见。
李滔看了眼时间,还早呢,不满地说:“先帮我厘清厘清心境好吗?”
李芳城没理他。
常宝嘉把李子拿出来摊开,拒绝别人很容易,答应反而难了。
“好啊。”其实也就两个字。
李芳城高兴地走到厨房叫姜姐准备晚餐,“把鲍鱼拿出来,还有血燕,虾干之类的,再炖一个参汤,一个鸡汤,有鸡吗?”
姜姐笑咪咪地说:“昨天捉了一只,你又没要吃,刚好我现在宰了去。”她照顾李芳城十年了,头一回看到他这么开心。
“辛苦你了。”李芳城心情愉悦,回到客厅坐下时,才对李滔说:“这件事对于你来说非常重要,对陈美珠也很关键,别急着下定论,再处处看吧。”
常宝嘉没有参与这个话题,她也不懂爱情,但十八岁小女生的情绪与性格都极其善变,不能单纯用好与坏论定。
“好吧,可是我好像没那种心跳的感觉了啊。”李滔摸着自己的心,哀怨地叹了口气,突然瞅着常宝嘉委屈地说:“阿妹,你害我失去了爱情,你怎么补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