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降?”怀亚跟其他人交换了狐疑的眼神,不太自信地追问道。
“异降啊,这你们都没听过?”
D。D回过神来,不可思议地看着大家。
众人一起摇了摇头。
“我听托来多说的,好吧,其实是他被我套话说漏嘴了,你们可别告诉别人啊,”多尹尔少见地严肃起来,他做出手势让大家围拢,“据他说啊,你们围捕那个洛桑二世时,他正在搞邪神异降,方圆十里的生命都被吸干了,寸草不生,无物得活!”
多尹尔的语气相当神秘,令人惴惴不安。
围成一圈的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
但怀亚思前想后,终究忍不住出声道:
“无物得活……那马略斯长官他们,包括殿下,是怎么活下来的?”
D。D不爽地挥手,彷佛在责备他插嘴。
“你听我说嘛,那可是异降,异降啊!狂热的邪教徒们执行禁忌的生魂血祭,从邪门歪道里汲取力量,恐怖又残酷,活死人肉白骨什么的当然不在话下,但代价也难以想象,也许每次都要生祭一个活人,饮血食肉,剥皮啃骨……”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齐齐默契后退。
“神经病。”哥洛佛不屑道。
“迷信。”怀亚撇嘴摇头。
“哼。”罗尔夫一脸鄙视。
“下一个。”米兰达懒得听下去。
“哎呀,南岸领信这邪门玩意儿的人很多的……别不信啊,那你们怎么解释那个洛桑二世嘛!”多尹尔着急道。
但怀亚已经翻到下一页:
“还有就是他的异能,虽然击败了洛桑二世,但是我们依然没能搞明白它的作用原理,据哑巴所说,影响精神异能的相当罕见……”
“时觉。”
“什么?”怀亚望向突然开口的米兰达。
“寒堡有个老园丁,年纪很大了,有些湖涂认不清人,总把我认成我祖母,”米兰达回忆着,“向我告我叔父辈的状——好像他们还是小孩子。”
“我知道,我姨婆去世前也有这病状,”多尹尔说,“她会以为自己还在年轻时,总把我错认成我祖父,哭着让我娶她,而非娶她姐姐。”
“哇哦,”怀亚难以置信,“你祖父他真……额,幸福?”
“那是因为你不认识我祖父,”多尹尔叹息道,“相信我,没跟他结婚成家,真正幸福的人该是我姨婆。”
“很多人老了都会这样痴呆湖涂,觉得自己还年轻。”米兰达说。
“这个我擅长啊,甚至不用等老了,”D。D高兴地道,“我每天早上睁眼,都觉得自己还是十八岁……”
“是八岁,”哥洛佛不屑冷哼,“毕竟睁眼就是布偶熊。”
多尹尔讪讪闭嘴,递出一个馅饼。
“总之,这些老人对记忆的认知出了问题,分不清哪些记忆是过去,哪些是当下。”
“那就是说……”怀亚若有所悟。
米兰达点点头继续道:“洛桑二世的异能并非制造幻觉幻景,而是短暂地混淆记忆,扰乱我们的时觉,也就是对时间顺序的感知,让我们忘记当下,以为自己还活在过去。”
“就像做梦?”D。D问。
“人会对做梦有自觉,隐约知道那是假的,是梦,”米兰达摇摇头,“但在他的异能里,你分辨不出——因为那些都是我们的记忆,是真实发生过的场景,确凿无疑,是以毫无破绽,令我们深信不疑,难以自拔。”
听到这里,众人齐齐沉默了下来。
我们的记忆……
真实发生过的场景……
深信不疑,难以自拔……
“操他!”哥洛佛狠狠地砸响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