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的目的从始至终只有一个。
永远,永远别想离开我的身边。
“这样不是很好么?”
虞北洲笑道,又添一把火:“师兄那般孺慕你的父皇,你的父皇也如此重视你。如此这般,倒也算顺应天意。”
“至于我么。。。。。。反正都是些不甚在意的东西,师兄拿去便拿去吧。不需时时念着师弟的好,偶尔让小师弟尝点甜头就行。”
他故意用狎昵的语气曲解着这句话。
不过是挑起宗洛的怒火,这一点虞北洲早已驾轻就熟。
就在虞北洲好整以暇,打算垂眸慢慢欣赏着宗洛脸上或痛苦或愤怒的神情时,后者却忽然没有预兆地抬头了。
那张清隽矜贵,温文尔雅的面容并没有虞北洲想象中的痛苦和挣扎,甚至连原先闯进北宁王府时的愤怒也荡然无存,反倒平静一片。
“你说谎。”
宗洛直视着那双上挑的凤眼,生怕他听不见般,一字一句道:“虞北洲,你说谎。”
虞北洲是一个玩弄人心的高手,每一句话都能直击要害。
若是没有经历昨晚那一夜,宗洛恐怕又会如同往常那样,在这血淋淋如刀般的话语下痛苦不堪,饱受折磨。
可偏偏,就是发生了。
回想起昨晚那一幕,宗洛甚至觉得荒谬。
在他面前,虞北洲永远是扭曲的,仇恨的,疯狂的。
就连宗洛对他的印象,也是冷漠、自私、偏执、自我为中心、极度倨傲、心狠手辣、不择手段。。。。。。没有一个好词。
然而在发高烧烧得迷迷糊糊时,他吐露的话语又那么卑微,凄惨,近乎恳求迷茫。宁愿让锁链断在身上,浑身是血从暗室里爬出来,也要攥着不让他走。
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若昨晚那个才是,那面前这个呢?
用恶念包裹着的,层层外壳之下,宗洛从未看透的又是什么?
“如果你真的不在乎,那你为什么会恨我?”宗洛问道。
他在脑子清醒的时候,通常不吝惜于展示自己优秀的理科逻辑推导能力,步步紧逼:“要是你不在意自己被交换的身份,你就不会恨我这么久,甚至从一开始你就不可能恨我。”
听虞北洲说话,不仅很容易让人生气,还容易被带到沟里去。
但不管这人口口声声说着什么就要相欠,就是还不清,各种对着伤口插刀,也无法掩盖他并不打算将真相公之于众,甚至还出手遮掩的事实。
进一步解读,甚至可以解读为将皇太子之位拱手让人。更别说虞北洲宁愿舍弃一切,也要换来他重生。
“就算你真的不在乎,你会给一个真正恨你的人这些吗?”
如果真正恨一个人,定然是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多看一眼都烦。
舍弃一切,心甘情愿给予重要的东西,说出去都叫人贻笑大方。
宗洛不信,他只想赌一把。
看人,不要看他怎么说,而要他怎么做。
他赌虞北洲心里想的和嘴上说的,不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干。
“承认吧,虞北洲。改改你那张万年不变就知道捅人刀子的破嘴。”
宗洛一字一句道,每一个字都放得极轻极轻:“你根本没有你表面上表露出来的这么游刃有余。”看小说,630boo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