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浮白头也不抬的吃饭:“我只觉得还不够,和奕城百姓的遭遇相比只杀几个小混蛋怎么能够?”
薛南竹微笑道:“驸马今日,可真是威风呢。”
素雅冷声道:“威风的背后,是无尽的麻烦。”
楚浮白笑道:“还能有什么麻烦?就是你们最近没事不要出门。他们找不到机会杀我,我怕他们会对你们下手。”
秦婳人问道:“接下来你要打算怎么做?”
楚浮白轻描淡写的道:“只杀六个人怎么能够?在北山县我一次杀的也不止这些。”
“北山县只是乡绅,此处多为高官,你如何处理?”
“我不杀当官的,可以摘了他们的帽子先关起来,等圣旨来了再说。”
“关在何处?”
“这是个挺麻烦的事儿,先关在州府衙门的大牢。”
“你以为你关的住?”
“关不住啊,我也没想把人都往死路上逼,我也不想杀人,如果他们能听话,能安分,也不是不能放过。”
秦婳人点点头,而此时薛南竹问道:“若蜀王府求情,驸马该当如何?”
楚浮白放下筷子,端起酒杯与薛南竹喝了一杯。
“蜀王是皇上的弟弟,他的面子我当然要给。这是秦家的天下,如果皇家不介意官员贪腐、豪绅横行、百姓水深火热,那我也无话可说,蜀王若是求情,我一概释放。”
薛南竹秀眉微蹙道:“如此说来,真正的大恶岂不全都逃脱了?”
“钦差也只是皇上派的使者而已,看似权力很大,实则狐假虎威,很多事情都不是我能控制的。蜀王是皇上的亲弟弟,我只是使者,了不起驸马的身份还能用一下,说到底,我根本不能忤逆蜀王的意思。”
秦婳人冷声道:“这么说,你要懈怠皇——上的差事了?”
“也不能。所以这才是最麻烦的,我左右为难啊!”楚浮白说到这里忽然又对薛南竹道:“今天你记录的非常好,字好、文笔也好,条理清晰而且还不啰嗦,我想你继续帮我记录。”
薛南竹一脸为难:“情急之下倒还可以,若正式升堂,哪有女子记录的道理?”
“你换个男装不就行了?又不是让你当官,而且我也不打算去衙门,我要公审,就是找片空地,搭个凉棚,公开审案。如果有蜀王求情,我当然要放过,但是审案的记录上一定要标明:因蜀王求情此案暂且压下,明白吗?”
薛南竹这才明白,楚浮白并不是要放过。
这样的记录呈给皇上,便又是蜀王舞弊的一条罪过,倒霉的何止官员。
“这是南竹的荣幸,南竹定不负驸马所望。”
楚浮白笑道:“别光顾着说话,吃菜吃菜,今天做的多,可不许剩下。”
气氛在楚浮白的带动下渐渐热烈,众人也不再提今天的案子,只说些无关紧要的笑话,也喝了不少的酒。
饭后,如往常一样,众女都没有立刻回屋休息。
无垢和秦婳人在探讨坐在屋檐下边喝茶边探讨武学。
素雅玄英和薛南竹在讨论今日案情记录之事。
陈秾和莫史丽也不愿回房休养,只坐在楚浮白身边,听他胡说八道。
庚娘红玉也是闲的,但坐在楚浮白身旁凑个热闹。
楚浮白则盘腿坐在凉榻上,眉飞色舞的讲着王子和公主的故事。
只有崔玉奴,孤零零坐在石桌旁,无法融入其中。
她眼神看似漫不经心的瞟向姜萍的房间,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大罗境传承,就在那个房间里呢,可是这小院里高手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