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蜷缩在被褥里,眼神茫然无措地望着门的方向。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注视,楚凝下意识回眸。
两人的视线就这么撞在了一起。
他面容冷白,那股子病态清晰可辨,却丝毫减不弱他自带威慑的气场,反而更增添了强烈透骨的冷意。
楚凝噙着的泪一刹凝成豆大的水珠,晶莹剔透地坠在长睫上,颤颤如丝地一眨,就啪嗒滴了下来,滚过那丝滑的脸颊。
楚楚可怜得有如一朵被采撷的娇花。
好像他做了天大对不起她的事儿,给小姑娘委屈的。
顾陵越瞧了她须臾,不慌不忙扶着床沿坐起来。楚凝畏惧地向后挪,背抵到床柱了,便把双腿往里缩,能离他远一点是一点。
她这小动作,顾陵越自然察觉到了。
可任凭眼前的淑颜美色多娇怜,他的心肠也动不了恻隐。
顾陵越抬手正了正白玉簪冠,又理整昨夜被她拽开的衣裳,重新系了腰封,漠然无言,便要下床。
“等、等等……”楚凝一急,怯生生地叫住他。
他要这么明晃晃地出了这门,那她新婚夜与旁的男人颠倒私通的罪名不就得认了,她自己以死伸冤都没关系,却不能连累整个楚氏蒙羞。
可真想砸枕头过去,骂他混蛋!
但理智告诉她不能冲动。
楚凝强撑着,悄悄攥紧拳头,哭过后的音色是娇哑的:“妾、妾身嫁的是六王爷,殿下这般、唐突,到、到底……是要怎么样?”
顾陵越听出她的怨,左腿还支在榻边,偏回了头。
楚凝慌极了,却还不忘斟酌措辞,生怕这人一怒嫁祸她勾引在先什么的,要拿楚家问罪。
“这是陛下赐的婚……律例上,没有兄长替为圆房的道理。”楚凝咬咬牙,稳住哭颤的声线,是要他给个说法的意思。
顾陵越目光落到她脸上,带着不明意味的探究。
这姑娘背地里妄议他时虽胆大包天,可他倒是没想过,她看着柔柔弱弱的,遇到这种事,还能这样冷静地和他对峙。
还以为她哭完是要求饶了。
顾陵越突然极轻一笑,那是从鼻息透出的丁点气音,慵懒而随意,仿佛是见着了什么有趣的。
被他睨着,楚凝心紧了紧。
只见男人眸光略略往下垂,楚凝不经意被他引着,顺他视线看向那处。
她睡躺的地方,铺有一方命妇备下的白喜帕,那是洞房后用来验处子身的。
而上边儿,赫然有处干涸的褐色血迹。
楚凝呼吸骤然窒住,心重重一悸。
顾陵越瞅了眼昨夜自己特意留下的指血,不明不白的语气。
“你不说,孤不说,谁会知道。”
他看进她含着春水般雾气的眼睛,慢悠悠地一字一字讲出来,嗓音低沉也恶劣,轻轻滑过她耳畔,跟刻意在吓唬她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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