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您这是何苦折腾自己,千噬蛊之毒,乃天下五毒之首,不禁耗费功力巨大,就是那药材也是稀世之物,您身子本就虚弱,万不可拿生命开玩笑啊!”
看着泣不成声的牧伯,裴煊亘古如冰湖的双眸,惊现隐忍的痛色,就像千年冰湖,奇迹般开了一线,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将牧伯托起。
看着这个真心为他,自他被家族驱逐后不离不弃的老人,裴煊眼中是满满的疼惜,满满的感动。
“师父之恩,无以为报,即便生命,又何妨。”
他第一次,说了那么长一段话。
灵鹫从裴煊肩膀上飞起,朝着天际,那么自由,他的目光随着那翱翔的灵鹫,定格在靛青色的天际,久久……
回到荣王府的宋初玉,暂时不打算将这件事情告诉公仪鹤,等裴煊亲自上门替他祛毒之时,她再说明。
很快,宋初玉的脚步顿在荣王府门口。
正门处,一辆华丽而不失雅致的马车,让她瞬间以为,是外出游玩的荣王爷与王妃归来,但看马车的颜色和格调,又觉得,似乎应该会是年轻女子的马车。
找公仪鹤的桃花?
宋初玉挑了挑眉,从她迈入大门瞬间,守卫等人犹疑不决的神色中,宋初玉再度,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她虽一向知道公仪鹤招桃花,也曾亲眼见过那般盛况,但她曾听卫颜说过,自从公仪鹤将那些不听劝爬墙送礼的女人,毫不留情扔出去后,他本人,已俨然成了神话般的纯在,既是神话,便只能远远瞻仰膜拜,生怕亵渎,因而不敢再上前。
能来的人,自然身份非普通女子可比,看来公仪鹤,可有得烦了。
宋初玉挽着幸灾乐祸的笑容,丝毫没有生为未来荣王府女主子的自觉性,那明媚璀璨的笑容,不禁让毫不知道宋初玉此刻心声的守卫们,为她捏了把汗。
世子妃是个真性情的人,只怕,等她见到府内的那个祖宗,怕是再也笑不出来了吧。
宋初玉也没留意到,随着自己一路轻快入府,身后一众人同情的目光,一路如影相随。
“今日的奏折是怎么回事,太子哥哥说你要娶别的女人,可是真的?”
清丽的女子嗓音,远远地便传入宋初玉耳中。
走到近处,才发现红衣的少女,像一朵怒放的火红玫瑰,不施粉黛而娇俏,端的是人见人爱的萌妹子,她的身边,则站着颇为头疼,一个劲拽她,一个劲焦急向门边张望,似乎在等什么人的沐云琛。
估摸着这女子不是什么善茬,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宋初玉打算悄无声息的,当一把路人甲。
谁料,某人眼尖,愣是将她当路人的心愿击碎。
“玉儿——”
那一声温柔的轻唤,脸百丈寒冰都能顷刻融化,让那红衣的俏丽女子,又气又急,羡慕的目光唰地,投向宋初玉。
沐云琛也在看到她的瞬间,眼中爆发出类似失而复得的惊喜,随后,他从灌木丛上一跃,飞奔而来,宽厚有力的双手,猛地握住宋初玉的肩膀,将她紧紧抱入怀中。
“玉儿,你没事,你没事,太好了,太好了!”沐云琛琅琅的大笑声中,竟带着浓浓的鼻音。
宋初玉几乎要被那热情的怀抱,勒的喘不过气,但一想,最近事情多了些,她好像真的忘了,对这个一直关心自己的人,报个平安。
这么一想,便觉得自己理亏,想着,即便此刻沐云琛将她勒死,那也是她咎由自取。
然而,她可以放心大胆,大大咧咧任沐云琛抱着,但某些人周身散发的寒气,明显显示了他的不乐意。
公仪鹤看似极为温和的,拍了拍沐云琛的肩膀,可只有沐云琛知道他掌中暗暗发出的力道,因为没有防备,沐云琛眼见公仪鹤钻了个空子,将宋初玉扯回身边。
终于得闻新鲜空气的宋初玉,忙对着广袤天地,用力吸气。
“这段时日,劳沐小王爷,替我和玉儿忧心。”公仪鹤眸眼含笑,十足真诚感谢,手指却极为温柔,揽上宋初玉的肩膀,带着宣誓主权的警告意味。
两道目光隔空交汇,一瞬,火光霹雳,星光四溅,直到,沐云芷往两人面前一横。
看着被公仪鹤揽在怀中的宋初玉,她一双美目,禁不住瞪大,再瞪大,直到,再也无法继续扩大的程度。
“公仪鹤,她是你妹妹吗?”难以置信和迷茫困惑的表情,矛盾纠结在沐云芷脸上。
她记得公仪鹤有洁癖,生人勿进的冷傲气势,她上次,不过不小心绊倒在地之时,碰到了他的衣摆,就被他命人吊在树上,整整挂了三天三夜,恰逢一阵豪雨,将树枝刮断,她这才掉了下来,被沐府下人找到,也因此生了场大病。
大病醒来后,沐云琛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扬言要去荣王府给公仪鹤教训,竟敢如此折腾他的亲妹妹,幸而,被她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