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仍是一无所获。
然而景素欢并不打算放弃,直到长亭外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她才拉过涟漪警惕的躲回深丛里。
“是谁?”涟漪用口型问了一句。景素欢做了个噤声的姿势。旋即拨开草丛朝外探了一眼。一眼瞥去,震惊之后她却舒了口气:“是伊木。”
看到景素欢与涟漪从深丛里走出来,伊木疑色更深:“贵妃为何会约我在此见面?”
然而,听到此话后反倒是景素欢露出一副质疑的神情来:“我却还奇怪你为何知道我在此。”
末了,两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后齐齐把目光落在涟漪身上。涟漪很明白她们的意思,急忙摆了摆手:“我可是一直与贵妃呆着的,并非我传的口信。”
“那这是什么?”伊木匆忙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条递给景素欢。
趁着清冷月色,她很勉强看清了那行字,信中提到了簪子,也将她今夜的行踪说得一清二楚。最后那句是最紧要的,是请伊木速速前来长亭会见。
“这不是我写的。”景素欢只觉得不安,“知道簪子之事的,谦云宫中只有我们三人,若还有别人……”
伊木眉尖猛地一跳:“是庆娘娘!”
可她为何会这么做?
但不等她们多想,明晃而来的宫灯已经将长亭唯一的出口堵死。
景素欢面色不安的盯着远处那束灯火,片刻后,终于认出了那身黄袍。
“皇上!”
“皇上!”
伊木的反应并不比她慢,她们几乎是同一时刻喊出了这个令人闻而生畏的称呼。
眼前的夜色很快被煦暖的灯火取代。
她们已来不及躲开,只能看着皇帝阴沉着脸走来。
帝王一双明眸透亮如星,冷冷的落在共枕多年的妃子脸上。
长亭从未这般热闹,而景素欢与皇帝的相处也从未这般剑拔弩张。
看了她许久,帝王才又把目光投在伊木身上。
这期间,当事人一言不发,跟随帝王前来的人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帝王的面容仍旧温和,唇角或还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但他的怒气却是显而易见,一双负在身后的手在见到景素欢的那一刻起便紧握成拳从未松开。
“可是在找这东西?”半晌过后,帝王终于开口,并从袖中取出一只残缺不全的金簪。
因为簪子已不如之前稳固,加上皇帝握得用力,簪子轻颤之际便掉了几枚金鳞片在地上。因为重量极轻,所以也没有什么声响。可景素欢的心还是在它落地时猛地一颤。
“朕如今将它还给你们。”皇帝冷冷道,倏地把簪子往景素欢脸上一摔。
簪子尖利的尾端顷刻就在她脸上划出一道浅浅的口子。虽然伤口不深,还是渗出了一丝血迹。
伊木眼见帝王怒气渐盛,即便深知请罪没什么用,仍是跪了下来,然而“皇上恕罪”四字还未说出口,却听头顶急传来一声历喝!
“一个是朕的妃子!一个是朕身边的侍女,却勾结在一起杀人害命,实在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