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着话,病房门被敲响。
任昭瞥了一眼“完了完了,几个穿黑衣服的人,是不是又来送钱送谅解书的,你快躺下,你虚弱一点。”
白钧言闻言马上躺下去,脑袋撞上柔软的枕头,却也钻心地疼了下,他嘶了一声,掐了下自己的大腿,闭上了眼睛。
任昭直接开了门。
一个穿黑色大衣的女人,看年纪约莫四十岁上下,很漂亮,妆容很淡。女人身侧是两个黑西装,左边那个是瘦弱白净的中年人,右边那个则是大汉,怀里抱着看望病人的野兽派花篮。
任昭心想又来了,花篮里头是现金吗,这次是多少?
女人朝他点头笑了一下,伸手“你好,我来看望一下白先生。”
方秘书朝床上的方向看去。
他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小赫总的前任对象。
现在很可怜地躺在病床上,脑袋上缠着几圈绷带。
霍敏问“方便进去一下吗?”
她非常客气。
任昭板起脸“看一眼就走吧,如果你们是来送谅解书的,那么请回吧。”
霍敏笑道“不是送谅解书的,事实上,我希望你们一定要打这个官司,不要被嫌疑人方诱惑,未来几天可能会经常有人来找白先生,请他在谅解书签字,还请你们不要,无论对方开什么条件,我都给出双倍,另外,我会为白先生聘请最好的律师。”
任昭“……”
床上的白钧言“……”
任昭问“你是李辉的仇人吗?”
“不算吧,”霍敏说,“总之,就是这个请求。”
方秘书递出一张名片“不管对方开什么条件,都可以联系我,这个谅解书不能签。”
任昭“绝对不签!!”
白钧言忍不住把眼睛睁开一条缝。
人都来了,总不能站在病房门口就走了吧,霍敏还是过来看了白钧言一眼。
白钧言眯缝着眼睛,他这会儿和平常不太一样,乍一下霍敏也没认出来,顺口问了几句他的情况。
白钧言听见声音语调有些耳熟,非常优雅的语调,仿佛训练过一般。
方秘书也在打量白钧言,看出这个小孩是醒着的,但在装睡。
“伊芙琳,我们可以离开了。”方秘书道。
嗯?
白钧言倏地睁眼“伊芙琳?”
霍敏低头看着他“你认得我?”
“是我啊是我,我是hite,我之前在江南美术馆上班!”白钧言非常意外,居然是她,用德语跟她说“下午好,伊芙琳。”
这样一说,霍敏就想起来了“噢——”
“你送的杯子,我很喜欢。”霍敏笑起来。
“哎?”白钧言简直吃惊,“你真的拆了我送的生日礼物吗?”
霍敏“是的,我经常用它喝茶,我儿子也很喜欢那个杯子。”
方秘书不知道霍敏和白钧言为什么会认识,目光诧异地辗转在两人身上。
白钧言虽然被砸了,但脑子并没有不好使。
女人和李辉必定有关系,可能是仇家,商业对手。
但她提到了杯子,她儿子也很喜欢。
白钧言联想到在香港霍家,见到李赫的事。
按理说,伊芙琳六十岁了,李赫才二十四岁,其实两人是母子的概率不大,但不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