囫囵扒完一碗苞米饭后,莫老太黑着一张脸出门。
其他人陆陆续续地跟着出门去村口开生产大会。
很快,莫家宅子里只剩下楚云七跟莫青山。
莫青山用自己的军用水壶给楚云七装了一壶开水,分开的时候,莫青山将军用水壶挂在楚云七的肩膀上,双手握住楚云七的肩膀温声细语地嘱咐:“累了渴了该休息就休息,工分能赚多少就赚多少,不要逞能。”
“嗯。”
楚云七像个聆听班主任教导的小学生,十分乖巧地点了点头。
“我办完事就去地头给你帮忙。”
莫青山伸手抚摸着她垂在胸前的辫子,眼神念念不舍。
楚云七有些好笑。
“我就去地头干活儿,不是出远门,一会儿就回来了。”
“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去徐大婶家谈了买房子的事情就赶紧回家歇着。”
莫青山拉着楚云七的辫子就是不肯松手,那念念不舍的眼神是恨不得变成楚云七的小尾巴。
楚云七扭头瞧了瞧四周,见四周没人,踮起脚尖儿凑上去在莫青山脸颊上快速地亲了一口。
“乖啦。”
莫青山这才松开她的辫子。
楚云七急匆匆地赶到村口时,村口已经聚集了许多村民。kΑnshu5là
生产队的干部正站在石板搭成的台子上讲话。
楚云七目光往台子上一扫,发现大队长朱帮国今儿不在,正在讲话的是萧明远。
萧明远好不容易代替朱帮国给村民们开一场生产大会,站在台子上,左手拿着工作笔记,右手握着一只金星钢笔,大队长的架子端得足足的。
楚云七对着台上翻了个白眼,一脸恶心地将目光收了回来。
拿着鸡毛当令箭,说的就是萧明远这样的小人。
“楚云七。”
十分钟后,聚集开会的村民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楚云七跟五六个村民还没被安排活儿。
萧明远的目光落在楚云七的身上,嘴角阴邪地一勾,不怀好意地开口:“白岩岭那几块苞米地长草了,今儿明儿后天儿,你负责给那几块苞米地除草。”
萧明远话落,一旁几个村民不可思议地将萧明远盯着。
眼下正是苞米抽穗的时候,那苞米杆子人多高,蹲在苞米地头除草可遭罪了,稍微不留神,皮肤就会被苞米叶割破,就算不被割破也会被苞米叶刺激得浑身发痒,起红疹子。
所以,六七月间给苞米地除草这样的活儿,连生产队的大老爷们都不愿意干。
这萧会计以前对楚知青不是挺照顾的吗,怎么忽然跟变了个人似的,给细皮嫩肉的楚知青安排这样的活儿?
杨若若今儿起晚了,不慌不忙地走来,正好听到萧明远给楚云七安排苞米地除草的活儿,见楚云七面无表情,半晌没做声,杨若若幸灾乐祸地勾了勾嘴角。
“表姐,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