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晚和谁打架了吗?不对!你和白衣人的打架根本没有贴身肉搏,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伤口呢?难道是……”
女人的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儿恍然大悟,转过身,走到张重面前,“你看着我,这些伤口是不是我留下的。”
她的眼神定定的注视着张重,让他避无可避。
或许打心底她希望,答案是否定的。她也不想造成这样的结果,对于她来说,张重到了市区,自己就尽最大的努力保护他,为了遮挡风雨,不是为了在张如虎面前表现自己的母性一面,只是从心底将这个少年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她比他大八岁。
自小他们一起玩闹,她就把他自成了弟弟。
幼年时的女孩子个头儿总比男孩要高,她充当着这个少年的守护者,他受了欺负她都要替他找会场子来。她习惯于当他的保护伞,从某种意上,对他比对自己的亲弟弟还好。
她的嘴角咬得很紧,居然有一点伤心。
这样的情绪从未有过,她一心关注着小男人的伤口,甚至忘了自己身上的光景。
张重神色有点不自在了,点点头。
“你为什么不躲?”苏流锦带着哭音说道,“你的功夫那么好,只要肯躲,我是不可能伤害你的。”
那话里不是对张重的指责,而是对自己的谴责。
如此伤心,自责的虎妞,张重是没有见过的。
她的身体如同一副油画在自己面前展开了,张重却没有任何绮丽的念头,心里被她的伤心和自责填得满满的。
她将头埋在膝盖间,双脚并拢的坐在自己面前,像一个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小孩子,那样的无助,那样的可怜。
张重慢慢的走到她身前抱住了她。
手在她的后背,轻轻的拍打:”姐,没事儿,我不是好好的吗?伤口会好起来的。“
身前的人儿,耸着脸,身子在发抖,不知冷还是因为激动:“傻瓜,你知不知道这样会伤害你自己,你到底知不知道?”
她突然抬起了脸,眼里布满了血丝,像一个柔弱的娇娇女,两行清泪在脸上划过。
张重伸手去擦她的眼泪:“姐,别往心里去好不好?”
她抓住张重的手欠,眼里充满了欠疚和心疼:“受伤的是你,为什么要安慰我呢?”
张重哑口无言。
“你身上有云南白药吗?”苏流锦是知道这小子身上一直带着药。
张重从裤包里摸出了用保鲜袋密封了的云南白药。
“我给你上药。”苏流锦接过云南白药,往张重身上抹。
从小到大,都是自己给人上药,没想到今个儿,轮到别人给自己上药了。
“滋……”张重痛得嘴角抽动了一下,伤口在水里泡了一会儿,浸了盐,这会儿沾上药就格外的痛。
“痛吗?忍一忍吧。”苏美女的手小心的按在伤口上,在上面吹了一口气。
由于要上药,她的脸和张重的后背贴得很紧,平素和男人没少打过交道,部队训练那会儿,男战士不都是赤着上身吗?
可今儿瞧见眼前这位,明显有点不对劲。
只觉得心里有只小猫在饶啊饶啊,心底总有一些不安份的念头。无端的想起刚刚他背着自己从水里游过的情节,想起他宽阔的臂膀,想起他将自己护在身后的样子,想起他的拥抱,他的宽慰。
心里很烦,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