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想到她们,她们就来了,秦氏忙叫请进来。明玉道:“我去门上接她们吧。”
秦氏点头,明玉带着香桃几个朝二门去,楚二夫人、小黄氏、宇文氏、楚凤怡已从马车里下来,算上跟着来丫头婆子,黑压压许多人,正站二门处四处张望。明玉上前见礼,楚二夫人就笑道:“原还想着住你娘家,结果我们老爷说你们住这里,一路问着来,倒也好找。”
二老爷今年开年来京都候缺,就借住胡家。因眼下还没确切信儿,不晓得是能留京都,还是继续外任,便没寻住处。
大家互相见礼,明玉就请她们进去,笑道:“这里是租来,好也没别人,倒是安静。”
倘或楚二夫人一时寻不着住处,住这里倒也可行,可这里是徐家宅子,明玉不觉看了楚凤怡一眼。相较于宇文氏满脸奇,楚凤怡却精神萎靡,看起来十分疲倦,一直垂着头盯着脚尖走路,就是刚才见礼打招呼,她也很没精神。
小黄氏却有些忍不住:“这宅子看起来不错,到底京都有人就是不一样,随随便便就能寻到这样宅子。”
明玉道:“这是爷安排。”
小黄氏是明白人,自然晓得楚云飞京都朋友也不过一个徐之谦,随即转移了话题,笑道:“四弟妹和婶婶走了不久,三爷就传来好消息,考了三十八名呢!”
说着又道:“春闱也该放榜了吧?陈六爷考得如何?”
春闱三年一回,偶尔会增加恩科,春闱聚集天下举子,即便是二月举行复试,批阅考卷也需要大量时间,比不得明玉道:“眼下还没放榜,依着管理,再迟也会四月二十一之前放榜。”
小黄氏不明白,正要问时,已到了三进。秦氏从屋里迎出来,寒暄几句进了屋,楚二夫人就问楚云飞情况,秦氏道:“算着日子,后儿就要回来了。”
因四太太才走,秦氏还不曾午睡,看起来有些没精神,楚二夫人只当她担忧,笑着道:“云哥这孩子打小就学了拳脚功夫,读书也不比家里其他几个差,行事稳重,你也别担心。”
秦氏微微一笑,却没见着七爷,少不得先问问。
楚二夫人笑容就淡了,道:“我们老爷另寻了地方住,他才下船,不大好先去住地方了,等歇两日,再叫他来。”
宇文氏一进门就频频看明玉,这会子听楚二夫人这般说,再也忍不住,看着明玉道:“太医事,四嫂……”
幸亏已得了明菲准信儿,明玉点头:“已说定了,你们若早一步到,就能见着我十姐姐,我是托她帮着问。”
“是赵二奶奶?”小黄氏道,“刚才与我们擦身而过就是她们?”
明玉点头,小黄氏不免失望:“早一步就能当面谢谢她了。”
楚二夫人道:“这样谢却失礼,改日亲自去谢谢才好。”
等丫头上了茶,又说了一会儿闲话,楚二夫人叫人将从直估带来东西拿进去,就起身告辞。秦氏留楚二夫人等人吃了晚饭再回去,楚二夫人推辞:“小七那边,到底不放心,我们来了,老爷也不好继续胡家住着,我们还要过去收拾。”
话说到这儿,秦氏也不好强留,问道:“你们租住地方哪里?”
小黄氏立即答道:“城南,叫桐花胡同,我们也是头一回去,具体还不晓得。”
秦氏点了点头,一路与楚二夫人说闲话,小黄氏插不上嘴,就和明玉说起话来:“……三叔考得不错,大伯父很高兴,府里还请了一回客呢!”
说着从袖子里取了个信封出来,递给明玉:“这是三弟妹叫我带来给你。”
明玉微微蹙了蹙眉头,吴氏写信给她做什么?小黄氏一边留意她神情,一边道:“你们从直估走也没给大伯母她们说一声,大伯母气得不轻呢。三弟妹心里也当你们还怪她,三叔又……她如今日子不好过呢。”
说完叹了一声,很是担忧样子。上次事,不但楚云飞非常生气,明玉也气得不轻。三爷和吴氏到底是糊涂,还揣着明白装糊涂?不管怎么样,他们一家人已搬出来,他们事与明玉、楚云飞再也扯不上关系。
明玉淡淡笑道:“三爷考得这样好,该送份贺礼去。”
却不接小黄氏递来信,只当没瞧见,小黄氏塞给她,她一侧身避开了去。已到了二门,小黄氏心知明玉意思,只得先将信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