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叹口气,离开洗手间门口,在稍远的地方靠墙站着,不想再听什么了。
*
过了一会儿,洗手间的门慢慢打开,安琪儿从里面低着头出来,眼泪已经擦干了,只是眼眶还有点微红。
她没有看冬善儿,径直穿过走廊,回到大厅。
善儿赶紧回到洗手间里,望着站在镜子前的段舍:“她走了。”
稍停了一会儿,段舍说:“我请她帮忙取得卓航的DNA和视网膜信息。”
“她?同意了?”
“嗯。”
“为什么?我是觉得,自从那次你悔婚之后,她一直就想置你于死地,所以,还是谨慎些好。”
“安琪儿本性并不坏,而且,我答应她,会把她父亲救出来。”
“安福昌?他到底出什么事了?”
“安家现在的状况,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好。在实施这个计划前,我就找人调查过他们了。”
“段总您已经调查过了?”
“善儿,你还记得风暴发生头一天的事儿吗?”
冬善儿当然记得,那天,她无意中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事儿,知道了一些早就应该知道,但一直被人欺瞒的事儿,以至于情绪崩溃。
“安琪儿说,那天,她看见你上七十层卓航的办公室,担心你跟卓航藕断丝连,所以,跟着一起也上去了。”
冬善儿一愣:“我怎么不知道?”
“她一直没让你发现,所以,那一天,你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她同样也看到了、听到了。她说,她那天很生气,很绝望,直接离开了高维总部,开车去了表哥的酒庄。”
冬善儿当然理解安琪儿为什么那么生气了,被欺骗、利用、背叛的感觉,放谁身上都不会好受。那天发生的事,至今对她来说都像是一场噩梦。
“酒庄?卓航也跟我说过,风暴发生头一天晚上,他去了朋友的酒庄,难道,就是安琪儿表哥的酒庄?”
“对,没错,就是安琪儿表哥的酒庄。那天,安琪儿去那里,是跟表哥商量要取消跟卓航的婚约,她说,她被卓航欺骗了,安总也被卓航骗了。卓航得到消息,连夜赶赴酒庄。”
冬善儿现在明白卓航那天怎么会突然放弃向自己解释的机会,在接了一个电话后,匆匆离去,原来他是去哄安琪儿了,毕竟,他是靠着安家上位的,没有了安福昌的支持,他在高维的地位就会一落千丈。
段舍继续道:
“安琪儿说,卓航到了以后,跟表哥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后来他们两个打了起来,她在一旁劝架,怎么都劝不住。表哥用红酒瓶打破了卓航的头,卓航顺手拿起冰锥,刺进了表哥的心脏……”
冬善儿一愣:“安琪儿的表哥不是被大风刮走的?”
“卓航是怎么跟你说的?”
“他说那个酒庄的老板是他的朋友,也没提到当时安琪儿也在场,只说,风暴来的时候,酒庄老板被大风一下子卷走了。”
“哼,看来这个人是改不了说谎的毛病,从他嘴里,很难听到实话。”
冬善儿叹口气,世上竟有如此无耻之人,呵呵,被他甩掉还真的是一件幸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