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定的心在跳,狂跳,却还是喃喃着道:“你真的相信我会回来?”
天子道:“我相信,你并不是个出尔反尔的人。”
关定的确不是。
关定的心跳得更快,又道:“你认为我并不是个卖友求荣的人?”
天子道:“我知道你不是,因为王婕妤暂时还不是你的朋友,杜韦娘却是的。”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杜韦娘不单是你的朋友,也已可算是你的情人。”
关定的心又在往下沉,深深地往下沉。
天子道:“所以只要你肯答应我,我就立刻放你走,在后天日落之前,你若不将王婕妤带回来,那么你的杜韦娘就算是……”他没有再说下去,也不必说下去。他相信,关定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
关定忽然道:“但有一点,直到现在我都还是不明白。”
天子道:“不明白的地方,你可以尽管问。”
关定道:“你们最恨的人,本来应该是我。”
天子并不否认。
关定道:“王婕妤,却只不过是个与我们结伴而行的过路客,好像和你们也并没有什么新仇旧怨。”
天子道:“哼。”
关定道:“但是现在,你们却宁可为了她,也要放过我。她对你们来说,为什么会如此重要?”
这次天子回答得很干脆:“因为她富裕。”
关定问:“有多富裕?”
天子道:“富裕得你连做梦都不会想到。”
富裕的意思,通常是不是说,那个人很有钱,银子也不少?
好像是的。
关定没有再开口,他转身,慢慢走了出去,走入无边黑暗之中。
天子远远地道:“你实在应该感激我的,我没有在你身上施那种法子,只给你吃了另外一种药!”
关定的指尖冰冷,忍不住问道:“你没有在我身上施哪种法子?”
天子道:“欺心中魔大f%u1CE。”
关定又问道:“你说的另外一种药,又是种什么药?”
天子道:“当然是毒药。”
关定道:“哪种毒药?”
天子淡淡道:“后天日落之前,你若还没有把人带回来,就知道那是种什么样的毒药了。”
关定迎着夜风,大踏步走了出去。
他再次转身走出去的时候,碰巧看见马大娘又爬了回来。她,正尝试着用她柔软的嘴唇,去亲吻天子的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