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怒不敢言,实在也是件很可悲的事情。
幸好这位年逾耄耋之年的老人,身手也不算差,竟挣扎着慢慢从地上站立起来,又慢慢的走了出去,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马上人腰系长刀,精悍矫健,看见了沁香楼的招牌,突然从马鞍上飞起,凌空翻身,箭一般地入了酒楼。
楼上一阵骚动,叶振轩没有动。
佩刀的大汉看见叶振轩,全身的肌肉都似乎立刻僵硬,长长吐出口气,才大步走过来。
他并没有招呼叶振轩,却俯下身将桌上的大竹篾帽掀起一角,往里面看了一眼,赤红的脸突然苍白,喃喃道:“不错,的确是你。”
叶振轩没有动,也没有开口。
佩刀的大汉手一翻,刀出鞘,刀光一闪,急削自己的左手。
两截血淋淋的手指,合着鲜红的血迹,霎时落在桌上。
落下的,是他自己的小指和无名指。
佩刀大汉苍白的脸上,冷汗突然雨点般滚落,声音也已嘶哑,他突然声嘶力竭的道:“这样,总算够了吧?”
叶振轩没有动,也没有开口。
佩刀大汉咬了咬牙,突又挥刀。
他的左手也掉在了桌面之上。
他竟一刀剁下了自己的左手:“这够不够?”
叶振轩终于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才慢悠悠的道:“你现在已经可以走了!”
佩刀大汉的脸色已因痛苦而扭曲变形,却又长长吐出口气道:“多谢成全,饶命之恩,不敢或忘。”
他没有再说一个字,就踉跄着冲下了酒楼。
这大汉行动矫健、武功极高,为什么往他帽子里看了一眼,就心甘情愿地砍下自己一只手?而且还像是对叶振轩心存感激呢?
这顶大竹篾帽子里,究竟有什么秘密?
没有人知道,谁都不知道。
黄昏,已到黄昏,正是黄昏。
三个人匆匆走上了酒楼。
三个锦衣华服,很有气派的年轻人。
看见他们,酒楼上很多人都站起来,脸上都带着尊敬之色,躬身为礼。
附近方圆七十里之内,不认得“长枪铁棒,梁氏三雄”的人还不多,敢对他们失礼的人,无疑就更少了。
梁氏兄弟却没有招呼他们,也没有招呼叶振轩,只走过来将桌上的大竹篾帽掀起一角,往帽子里看了看,脸色突然苍白。
兄弟三人对望了一眼,梁英道:“确实不错。”
梁豪已经垂下手,躬身道:“大驾光临,有何吩咐?”
梁杰也变色道:“的确就是这个东西,没有错!”
叶振轩没有动,也没有开口。
他不动,梁英、梁豪和梁杰也都不敢动,就像呆子般站在他面前。
又有三个人走上酒楼,是“鬼头刀”刀凛然,“翻天掌”凌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