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滚或者做梦,都不足以表达我的抗拒和愤怒。
我的手在我的身下摸索着。
有长长的东西磕着我的身子,我的手指摸到了,是冰冷的枪管。
汪涟冰刚刚拉我进来,没有忘记把枪一起带进来。
我艰难地摸到了枪把,我吸着气:“阿冰……你、你放开我,我的手……好痛……”
汪涟冰在我耳边沉沉呼吸着。
似在思索究竟是松开我,还是依旧这般压制。
等了两秒,他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将我翻了过来。
与此同时,他的手从我的病服下伸了进去,摸到了我的腰上。
然而,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了。
因为,我翻身过来的时候,双手都抓住了枪把,我把枪口一抵,没有一秒思索的,扣动了枪舌。
我连我有没有打中他都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这次不能再给他一丝反击的机会。
汪涟冰身子震了一下,然后他摸到了他肩膀和脖子之间,拔下了那支针管。
不过这没有用,零点零零零一秒,麻醉子弹里的胶囊就已经破碎并将麻醉药注入了他的身体。
脖子靠近大脑也靠近心脏。
所以汪涟冰几乎是同一时间就栽了下来。
他的手依然尽力撑着地面。
我想逃走,他抓住了我,同时倒在了地上。
他侧着头看我,声音也歪斜着:“林小莹……你跑不掉的……”
我想挣开他的手,然而他哪怕是闭上眼,也死死抓着我。我扯不开,几乎要去拿手术刀割断他的手指。
突然间,汪涟冰又松开了我的手臂,在我以为他彻底睡着的时候,坐了起来,猛然间扑倒了我。
我禁不住叫了一声,急忙推开他。
再一看,他已经没有动了。
我坐在昏暗的房间里,大口喘气,过了有好几秒,才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然后我从汪涟冰身上摸出了他的钱包,他的手机。
病服上没有口袋,我从柜子里翻出了我来时候的衣服,穿上并把该揣的都揣上了。
我把鞋子蹬进去,拨了一个号码,电话通了,我刚急促地对那边说了一声:“我是林小莹,我被人抓到了精神病院,救救我……”
房间门就响了一下。
我有些神经质地转过头去。
门外是医生的声音:“汪先生,秦公子已经送走了,您接下来有什么吩咐?”
我关了手机,看了一眼地上昏睡不醒的汪涟冰。然后提起那把枪,一声不响地走到门前。我想这种时候,我如同一个狩猎的猎手,屏住呼吸,凝神聚气。
这是我人生第一次摸枪,然而我好像是一个老手。
我一手抓枪,一手打开了门。
医生大概还没有看清我,我已经举起了枪管。
这专用来麻醉的枪自带消声设备,因而我只听到空气中嗖的一声,子弹划过气流的声音。
医生一怔,他反应不如秦汪,一瞬间都没注意到自己中弹了,只是指着我:“你……”
我通过之前秦总和汪总的反应,知道药效还要过起码一分钟才会完全发作。
因而我抡起了枪托,对准医生的头砸了下去。
我想,我之所以会被燕少和汪涟冰看中,会和小米、小少成为好朋友,或许是因为,我们其实都是一类人。